于是在裴少師講到《國學(xué)》時,她一個不留神就閉上眼睡了過去。
裴執(zhí)的聲音太悅耳,說的內(nèi)容又太催眠,真不怪她。
緊接著腦袋一垂,下巴尖就磕到了桌子,竟也沒醒,就這么安詳?shù)乃诉^去。
裴執(zhí)話音一頓,朝她看過去。
端坐在前面的景瑜一回頭,就看見沈霜寧竟然睡著了。
“寧寧,快醒醒”景瑜轉(zhuǎn)過身,伸手輕輕戳了戳女子的腦袋。
沈霜寧這才驚醒。
一抬頭,對上了裴執(zhí)平靜的眼眸。
一瞬間,所有的瞌睡蟲都跑了!
沈霜寧對講授學(xué)問的先生向來心懷敬重,此刻只懊惱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自己竟在課堂上睡著了,實(shí)在太不應(yīng)該了!
而且還是裴執(zhí)授課的時候!
沈霜寧一張臉都憋紅了。
她慌忙起身,想要致歉。
誰知起身時動作太急,膝蓋重重撞上了桌沿。只聽“嘩啦”一聲響,整張書桌竟被她撞得翻倒在地!
毛筆、硯臺、雕花筆擱,連同那本包著靛藍(lán)色書皮的《國學(xué)》,全都噼里啪啦地滾落在地,墨跡濺得滿地都是。
沈霜寧:“”被自己蠢到了。
以至于一時沒了反應(yīng)。
一旁的景瑜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張大了嘴。
講臺上的裴執(zhí)卻并未動怒,他神色依舊平和,眼神里滿是寬容,緩緩抬腳走了過來。
在沈霜寧還沒回過神時,便要彎腰替她拾起地上的書本。
而就在他俯下身時,青簪束起的頭發(fā)落在一側(cè),露出那修長白皙的脖頸,沈霜寧目光無意中掃過,視線驟然定住——
只見那光潔的后頸,竟赫然綴著一顆小小的紅痣。
像一粒被胭脂染過的朱砂,在肌膚映襯下格外醒目。
沈霜寧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