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對景瑜而言不是件好事,可沈霜寧挺舒心的。
盡管她有預(yù)感,有淑貴妃在,翟吉最后的懲罰應(yīng)該不會很嚴重。
不過能讓翟吉吃點苦頭,也不枉她自傷了。
就在這時,沿途過往的宮女太監(jiān)們步履匆匆,幾乎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趕去,還在低聲說著什么。
沈霜寧起初并未在意,直到走了半程才后知后覺地察覺到異樣。
她抬眸望去,正好看見兩位身著太醫(yī)院官袍的太醫(yī),提著沉甸甸的藥箱,正面色凝重地快步往后宮深處走去。
衣袍的下擺被風(fēng)掀起一角,顯見得事態(tài)緊急。
沈霜寧腳步微頓,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這陣仗,倒像是宮里哪位主子出了要緊的事。
腦中莫名閃過一個名字,但緊接著她又搖頭。
“不對,時間不對,應(yīng)該還沒這么早”
沈霜寧嘴里嘀咕著,可心底是愈發(fā)不安起來,不由頻繁往那些匆忙經(jīng)過的宮人看去,終究是停了下來。
她望著太醫(yī)離去的方向,神情有些凝重。
昨日在書齋時,沈霜寧還問過景瑜她母妃病情如何,景瑜只是懨懨地說“還和往常一樣”。
那位淑貴妃,沈霜寧兩世加起來,攏共就見過那么三面,這一世入宮伴讀,也只短暫見過一次,那也是幾天前的事了。
還是沾了景瑜的光呢。
淑貴妃是一個看起來很面善的女人,內(nèi)里卻不好相與。
她想見沈霜寧,一則是好奇什么人竟能同時得到皇帝和女兒的另眼相待;二則是她從不相信世上有人靠近皇權(quán)中心會真的無所圖謀。
沈霜寧心思通透,自然也明白淑貴妃的顧慮,至于這位貴妃娘娘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她也不是很在乎。
總之那一次見面之后,淑貴妃就沒有召見過她了,景瑜為此解釋說是貴妃尚在病中,不大舒服,所以才對她有些冷淡。
沈霜寧對宮里的女人大抵抱著敬而遠之的態(tài)度,所以淑貴妃對她冷淡,甚至不喜,她倒覺得是件好事。
不過淑貴妃到底是景瑜的生母,如今她跟景瑜關(guān)系要好,沈霜寧倒也不希望淑貴妃出什么事。
只是有些事,終究是無法改變的
進宮前母親再三囑咐,無論宮里無論聽聞什么、撞見什么,都與她無關(guān),切勿多嘴打聽,免得惹禍上身。
可眼下沈霜寧終究沒忍住攔下一名宮女,問道:“敢問姐姐,宮里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么?”
宮女語氣有些哽咽道:“是貴妃娘娘”
“貴妃”二字像塊石頭砸得沈霜寧心底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