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有答案。
兩人腦海中浮現(xiàn)的都是同一個人。
而不等謝臨開口,門外便傳來常書的聲音。
“世子,侯爺回來了,讓您過去一趟?!?/p>
被這么一打岔之后,謝臨也說不下去了,他朝外應(yīng)了一聲,便抬腳往外走。
只是到門前時,倏地停步,側(cè)過頭對里面的人道:“老爺子估計要拉著我說好一會兒話,也不知何時能回,你自便。不過我可警告你啊,你少打那把劍的主意?!?/p>
說的既是劍,也是人。
謝臨說完便大步走了,身影消失在門外。
屋里只剩蕭景淵一人,門也未合上。
夜里的風(fēng)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玉蘭花的幽香從門外飄入。
蕭景淵閉了閉眼,在原地靜立片刻,終究還是抬步走向那個漆黑的匣子。
他伸手將匣蓋掀開。
長劍靜臥在劍鞘中,鋒芒盡收。
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前世新婚夜的景象——沈霜寧雙手捧著這柄劍,臉上帶著羞赧,眼底卻藏著幾分雀躍與期待,小心翼翼地遞到他面前。
劍本是沾血帶腥的物件,哪有姑娘家在新婚夜里送這個的?
他的世子妃還真是與眾不同。
蕭景淵記得,洞房之后的第二日,宮里便傳來急召,他匆忙之間甚至沒來得及細(xì)看這柄劍的模樣。
只匆匆吩咐了青峰,讓他將其收進自己的書房,不與其他兵器放一起,也不準(zhǔn)旁人觸碰。
除此之外,再多的關(guān)于這把劍的記憶,便沒有了。
是以蕭景淵很想仔細(xì)看看這把劍的模樣。
劍身長三尺,狹長鋒利,泛著冷冽的光。劍脊有淡淡的云紋,劍柄纏著深青鮫綃,握感貼合。末端劍首是枚白玉環(huán),碰之輕響,清越悅耳。
是柄好劍。
比起蕭景淵常用的劍,它并不算太沉,可此刻拿起來時,心里卻沉甸甸的,仿佛壓著什么。
蕭景淵看了一會兒,便將其收回劍鞘之中,放回原處。
隨后他拿了謝臨桌上的圖紙,轉(zhuǎn)身離開了永寧侯府。
回到燕王府已是亥時,夜空無月也無星。
王府各處點了燈,卻顯得十分靜謐,與往日并無二樣。
他已有三日未歸,聽下人說王妃喝了藥已經(jīng)睡下,他問了幾句后,便徑直回了靜玄居。
靜玄居是他的寢居,也是原本的名字,前世沈霜寧嫁進來后,才改為寧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