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執(zhí)淡淡道:“你連保住侯府的能力都沒有,還如何許給她以后?你難道舍得讓她跟著你吃苦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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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營地里都是男人,但畢竟公主殿下也在,是以留有不少宮女伺候。
兩邊營帳隔了些距離,守衛(wèi)森嚴(yán)。
尊卑有別,景瑜和沈霜寧的營帳雖是分開的,卻在同一個地方,走幾步就能到。
沈霜寧白天回來沐浴過后,累得不行,便悶頭一覺睡到了晚上。
這時醒了,看到桌上的玉佩,于是想起來該去把玉佩還給謝臨。
誰知謝臨竟主動來找她了。
“寧寧,我可以進去嗎?”
謝臨高大的身影映在營帳上,透著幾分落寞。
守在外面的兩名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說話。
沈霜寧聽見謝臨的聲音,有些意外。
謝臨以往跟她相處都很守分寸,此刻卻大晚上來找她,連宮女都沒避開,難道是有什么要緊事?
沈霜寧猶豫片刻,便輕聲道:“進來吧。”
謝臨還穿著白天的輕甲,襯得身量頎長英挺,但臉色看著似乎比白天要憔悴了很多,眼里布滿紅血絲。
他掀簾進來后便停了下來,似是不敢過去,泛紅的眼睛正定定地看著沈霜寧,眼里似有沉重的痛楚。
“怎么了?”沈霜寧撐著臥榻起身,朝他走了過去。
誰知,謝臨卻二話不說將她摟進了懷里,雙臂緊緊圈著她。
力道大得驚人,像是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里才肯罷休。
沈霜寧被勒得有點難受,想讓他松些力道,剛要開口,就被他悶悶的聲音打斷。
“別說話,讓我抱你一會兒?!鄙倌甑纳ひ衾飵е硢?,裹著難以掩飾的頹喪,像只困在絕境里的小獸,只能借著她身上的溫度汲取力氣。
沈霜寧慢慢眨了眨眼,心里隱隱有了猜測,他大約是知道謝延的事了。
她沉默片刻,隨后抬起手,輕輕覆在他后背緩緩撫摸,無聲安撫著。
四周安靜極了,燭火在輕輕跳動,兩人的身影交疊著投在營帳上。
過了許久,久到沈霜寧的手臂有些發(fā)麻,謝臨才松開了些力道,聲音低得像嘆息。
“我以為,我努力進了金吾衛(wèi),謀得一個不錯的前程,就能給你很好很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