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動手的人,成了,我安排他全家去南邊,一輩子吃香喝辣!不成……或者敢泄露半個字,后果他知道!”
秘書臉色慘白,冷汗浸透了后背,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是……我這就去安排?!?/p>
他幾乎是踉蹌著退出了這間令人窒息的辦公室。
李國富走到窗邊,猛地拉開一絲窗簾縫隙。
一道慘白的閃電撕裂夜空,瞬間照亮他猙獰如鬼的臉,隨即是滾滾悶雷。他死死盯著縣人民醫(yī)院的方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陳建華,你的命還真大……我看你今晚,怎么活!”
……
落萍縣人民醫(yī)院。
重癥監(jiān)護病區(qū)。
走廊的燈光慘白,映照著墻壁下半截刷的綠漆,空氣里消毒水的氣味濃得嗆人。
除了沈秋、孫小姚和陳玉紅輪流守著,只有兩名市調(diào)查組安排的公安同志在入口處值勤,神色疲憊。
夜深了,整個病區(qū)安靜得可怕。
陳玉紅眼睛紅腫,手里緊緊攥著一塊溫熱的濕毛巾,輕手輕腳地推開重癥監(jiān)護室的門。
她想給昏迷的陳建華擦擦臉和手。
病床上,陳建華臉色灰敗,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露出的半張臉毫無生氣,只有旁邊儀器上微弱跳動的曲線證明他還活著。
陳玉紅看著,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她趕緊用袖子擦掉,小心翼翼地擰干毛巾。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的配藥室方向,傳來極其輕微的咔噠一聲,像是門鎖被輕輕撥動。
陳玉紅動作一僵,心頭猛地一跳!
那聲音太突兀了,在這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想起沈秋姐藏在貼身口袋里的那個血紙團,想起白天李國富那陰冷的眼神,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
她屏住呼吸,悄悄放下毛巾,像只受驚的小貓,躡手躡腳地挪到門邊,透過門縫緊張地朝配藥室方向望去。
配藥室的門虛掩著一條縫。里面沒開燈,一片漆黑。
借著走廊透進去的微光,陳玉紅驚恐地看到兩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人!
他們身形魁梧,動作卻鬼祟異常,其中一人手里赫然拿著一支粗大的針管,正對著燈光,將里面淡黃色的藥液推擠出一點氣泡!
那針尖在微光下閃爍著致命的寒芒!
不是醫(yī)生!
絕對不是值夜班的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