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輕輕地用翅膀包裹住她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寬大的羽軸上,正好形成一個高度適宜的枕頭。
云杉深陷睡夢中,感覺到好像有人給她蓋了一床手感極佳的羽絨被子,下意識就想往自己身上拉,雙手緊緊環(huán)住了郁清的翅膀,將下巴也擱在上面托著。
“嗯”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幾乎嚇到了郁清。
清洌的嗓音發(fā)出一聲輕哼。
云杉細細的呼吸撒在他翅膀上,形成一股小小的氣流鉆過羽毛的縫隙,吹氣球一樣讓他的心臟也鼓脹起來。
癢癢的,溫溫熱熱。
因為翅膀的過分敏感,對郁清而言幾乎成了某種難言的折磨。
云杉睡顏恬靜,郁清的視線幾乎黏在她的面容上,喉結上下滾動。
他用翅膀尖上的羽毛,顫抖著碰碰云杉的臉頰,貪戀地描摹著她的線條。
年輕的雌性被雄性巨大的黑色翅膀遮住身體,兩人之間還隔著一段距離,但因為借助翅膀取暖的動作顯得安靜又美好。
大審判長此刻卻覺得自己像個小偷。
這是他因為意外偷來的,能再次和云杉親近的機會。
郁清希望救援隊快點發(fā)現他們,能讓云杉早點離開這個陰冷的洞穴,又想讓此刻的時光流淌得慢一點,再慢一點,好讓他跟云杉多單獨接觸一會。
海水退潮,水面在繼續(xù)下降,陡峭的石壁露出水面。
郁清警惕地留意著周遭的動靜,他還記得那只對云杉糾纏的水怪,保不齊它會一直跟著追到這里。
但現在是退潮時間,它沒辦法順著低水位尋過來,所以他們暫時是安全的。
郁清其實也累了,他閉上眼,準備小憩一下。
但是,他還沒休息多久就再次醒了過來。
云杉的體溫不對勁。
包裹住她的翅膀感受到異常的高溫,身上的衣物已經被她的體溫烘了半干,云杉的額角滾落一滴汗珠,她的眉心輕輕擰著,似乎在忍耐著痛苦。
她發(fā)燒了嗎?
郁清的手剛觸上云杉的額頭,云杉便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