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掏出油紙包里的饅頭,悶聲啃起饅頭。
他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膚色白皙,眉骨銳利但還透著稚嫩,眼眶在燈火映照下,似乎泛著紅。
謝窈也不是多心狠的人,她猶豫了很久,撕下一條雞肉:“不是我小氣。對了,你來一口嗎?”
謝宴紅著眼接過這條雞肉,沒想到謝窈抓得很緊,他用力才搶到手里。
“我不怪你,追墨啄了父親和大姐姐,還差點傷了你,它肯定會死,只是沒想到……”
謝窈好奇地問:“沒想到什么?”沒想到它死得這么快?
雖然只有一口,但謝宴吃得很香:“沒想到它這么好吃。”
謝窈:“……”
謝宴分到一只雞翅,啃了很久,最后也沒發(fā)覺這只雞不是他的追墨。
夜色漸深,謝窈吃了個謝宴帶來的饅頭,又吃完飯盒里所有的吃食,謝宴還是磨磨蹭蹭地不走。
“還有事?”謝窈問道。
“快入冬了,夜里——”
“我有炭盆?!?/p>
“祠堂沒有床榻——”
“我是罰跪,不是睡覺?!?/p>
“你真的想——”
謝宴猶豫了,最終沒有問謝窈究竟想不想嫁給靖北王。
他眼神閃了閃,忽然想起一個人。
就算那人也沒有多好,但比起靖北王,至少四肢健全……
次日,除了丫鬟桑若前來為謝窈換新炭,又帶來新的飯食。
一整天,再沒有人來到謝家祠堂。
謝窈仿佛被忘在這里,無人問津,也無人看管。
于是,她起身在祠堂練起了刀。
一套刀法打下去,疏松了筋骨,也找回幾分自己以前在軍中的感覺。
忍冬溜出去,查看兩圈得知,看診大夫說謝伯爺傷勢嚴重,骨頭差點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