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變了個人。
不再是那個飛揚跋扈的小liu氓,也不是趙家最得意的zi侄。他像被扔j了泥潭里,淤泥把他拉xia去,掩蓋他的光彩,磨折他的志氣。
還不到八dian,陽光從樹葉間隙里漏xia來,他每次摔xia去,無數的光斑落在他背上,像沉甸甸的枷鎖,幾乎要連他最后的jian持壓斷。
光是看著他再一次摔倒,就已經讓我握緊拳tou。
而他心里的挫敗和憤怒,該是我的一百倍。
我仍然記得,拍云麓1的時候,遇上山洪,路斷了,劇組人員把攝影設備扛過那一段路,他提著兩個沉重箱zi,在石塊之間tiao來tiao去,比誰跑得都快。我們在一起喝酒喝醉了,他經常把我扛回去。在路邊攤,遇上惹事的liu氓,他讓我去一邊,笑起來唇角彎彎:“我很能打的喲……”
但他現在連站穩(wěn)都難。
“現在你知dao我為什么不讓你來見阿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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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tou,看見趙易。
清晨陽光照在他tou發(fā)上,斑斑diandian,那瞬間我還以為他連tou發(fā)都白了。
“您怎么會知dao我來了?”我問他。
趙易沒說話。
他大概是臨時從哪里趕過來的,shen上穿的是正裝西裝,tou發(fā)也很整齊,趙黎最像他的是一雙yan睛,笑起來的時候是桃花yan,滿世界甩著小鉤zi勾人。嚴肅起來的時候瞇得狹長,鷹一樣,一個yan神都能凍死人。
趙黎老了大概也會是他這樣吧。
“我只是過來看看趙黎,不會讓他知da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