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厭發(fā)現了她。
護士站那邊,開始砸東西。
沈厭抓住了裴歡的手,沉道:“我們不湊這種熱鬧,回去?!?/p>
那邊一個老大姐撕心裂肺的叫聲讓裴歡停住了腳步,“我兒媳婦做個人流,她就死在了手術臺上,屢次來找,你們屢次不給說法,今天我跟你們拼了!”
她拿出一個盒子,打開。
裴歡借著燈光,看到她打開的那一團血肉呼啦的東西,在血泊里她隱約看到了一個小手的形狀。
那是……一個小嬰兒的手!
裴歡的心跳一瞬間沒了,她害怕的渾身發(fā)緊,頭一側,埋進了沈厭的懷里。
沈厭也看到了,他的呼吸剎那間加快!
這是他第一次直觀的看小嬰兒的尸體,那么小。
“這是你們從我女兒肚子里拿出來的孩子,你們看看!你們還是人嗎?孩子在肚子里被解肢,然后一個部位一個部位的取出來,你們看了不害怕嗎?你們怎么下得去手,你們一尸兩命,你們不給我一個說法,我跟你們沒完!”
“對,給說法,不然我砸了你這護士站!”
護士理據力爭,“是那個孩子嚴重畸形不得不引產,而且也不是你們口中所說的一點點拿出來,而是……”
動手了。
啪的一聲。
繼而爭吵打鬧,聲音激昂洪亮,聲控燈都沒有滅過,值班醫(yī)生在辦公室里也沒敢出來。
現場激烈,沈厭抱著裴歡進了病房,反鎖門。
裴歡嚇的不敢睜眼,沈厭摟著她,輕聲道,“不怕,那不一定是真的,乖,我們不會碰到這種事?!?/p>
裴歡沒能說話,額頭上的冷汗一直往下滾。
外面還在吵吵鬧鬧,沈厭騰不開身出去,叫了人來協助處理。
電話打完,他的衣服也被揪住,低頭,她看到了淚流滿面的裴歡。
“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會這樣…在肚子里被肢解,然后拿出他的小手,他的小腳…心臟…頭…”
這個畫面從腦海里閃爍不停,她驚恐萬分,害怕心疼到渾身發(fā)疼。
沈厭拍著她的后背,哄慰,“不會的,你才懷孕一個月,他還沒有在你肚子里長成人型,不會有那種情況發(fā)生。乖,不要想,我不會讓你出事,相信我。”
裴歡從沒有像現在這么害怕上手術臺,她像深淵之下一朵飄零的茉莉,沒有支點,沒有避風港。
這個孩子是非打掉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