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馬車,看見姜寧姝用蓋毯將自己身子包裹嚴實,警覺瞪著他。
裴祁坐下身,瞟了她一眼,“冷?”
姜寧姝攏緊毯子,眼睛快速打量過裴祁。
大夫并沒有說出實情。
想此她不安的心落下了,側(cè)著身子靠在壁面闔眸小憩。
眼睛剛閉上,身上的毯子被人扯走,還不等她有所反應(yīng),身子一暖。
側(cè)頭看去,裴祁將自己身上的墨狐大氅解下,覆蓋在她身上了。
“府宅有大夫,為何還要出府來診?”裴祁將扯下來的毯子扔到一旁去,漫不經(jīng)心詢問。
姜寧姝瞳眸閃了閃,心里蔓延起說不出的滋味。
纖指將披風(fēng)攏緊,低眉順眼。
“我信不過裴府中的人?!?/p>
“連我都信不過?”裴祁下意識詢問,問完覺得自己在自取其辱。
整個裴府,姜寧姝最信不過的人怕是他了。
“出府診脈罷了,為何要喬裝打扮?”裴祁打量過她,抬手將她頭上的絹花揪掉。
這些絹花都是下人佩戴的玩意,她哪里能戴得。
姜寧姝手摸了下發(fā)髻,偏頭看他。
“不想讓人知道?!?/p>
裴祁好半晌都再未出聲,“不想待在裴府,那隨我去城中軍營?!?/p>
“軍營?”姜寧姝詫異反問,“那種地方我怎可去得。”
裴祁望了她一眼,并未回復(fù),吩咐隨風(fēng)直接去軍營。
隨風(fēng)也怔愣了好一會,但不敢說什么,只聽令前往。
“我便不去了?!苯獙庢幻庵薄?/p>
她深更半夜隨裴祁去軍營,不出一個時辰,流言會傳得到處都是。
“在府宅你不安生,那便隨我去軍營?!迸崞罹芙^了她的話。
姜寧姝抿了抿唇瓣,不想再與裴祁說道什么,喊停馬車。
“我先回府了?!苯獙庢淠f完,將大氅放到一旁,起身要下馬車。
“深更半夜,你一人回府?”裴祁沒有阻攔,說出的話在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