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我捧著木匣子的手凍得通紅,卻早已麻木。
雪簌簌落下,拂到我的臉上瞬間化成水。
棲遲苑,大門半敞。
我踩著積雪往里走,看到蕭無劫正溫柔哄著池云璧喝魚湯。
“乖,這是本王親手熬的鯽魚湯,對你對孩子都好……”
池云璧卻一把推開了勺子:“殿下,我實(shí)在沒胃口,什么都喝不下……”
蕭無劫看著池云璧,臉上的疼惜和憐愛一覽無遺。
“孩子這么折騰你,等他生下來,我一定好好教訓(xùn)他?!?/p>
說著,他就放下湯碗,將池云璧輕輕攬?jiān)趹阎?,輕輕摩挲著她的肚子。
溫馨的一幕落在眼中,我卻只覺可笑。
可笑我竟然還把蕭無劫的東西全部精心收好,準(zhǔn)備給他送回來,想和他好好說道聲別。
從始至終,我都在為他考慮。
可他早已將我拋之腦后。
“嘀嗒?!?/p>
鼻腔涌出一股暖流,我怔愣低頭,發(fā)現(xiàn)猩紅的鼻血直接滴落在手中的木匣子上,和雪霜融在一起,觸目驚心。
我苦澀一笑,明白這是系統(tǒng)對我的懲罰。
蕭無劫若是知道,他越愛池云璧,我的身體便越破敗,他會作何感想?
我恍惚一瞬,而后拿帕子去擦拭鼻血。
可直至素帕全部染紅,血都沒有止住,還是在一直往下流。
我踉蹌的往外走走去,臨到冰湖邊,看著冰面上裂開的口子,我沒有猶豫將手中的木匣子扔了進(jìn)去。
“噗通”一聲,沉入湖底,再無水花。
將東西丟進(jìn)冰湖后,我一步一步的往芙蓉苑走。
雪從碎瓊亂玉成了狂風(fēng)大雪,刮在人身上的寒風(fēng),如同一根根銀針刺進(jìn)骨髓。
以前最怕冷的我,此時(shí)卻走得一步一緩慢。
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方才看到的畫面,以及這些日子蕭無劫對池云璧的遷就和處處寵溺。
冰天雪夜,那一顆曾經(jīng)因?yàn)樗鵁霟崽鴦?dòng)的心,再次寒涼徹骨。
意識變得恍惚,我一陣頭重腳輕,整個(gè)人直直栽倒在了雪地里。
昏昏沉沉。
我好像做了個(gè)夢,夢到自己和蕭無劫一前一后走在下雪天。
雪很大,他走得很快,快到我要跟不上他的步伐。
“阿劫,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