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葉弈墨心里冷笑一聲。這才是今晚真正的考驗。
傅薄嗔沒有反應(yīng),他端著酒杯,安靜地看著,仿佛一個局外人。
“喬小姐記性真好。”葉弈墨沒有回避。
喬安安見她承認(rèn),愈發(fā)得意,聲音也拔高了些,足夠讓周圍豎著耳朵的人聽清楚:“我想起來了!就是你!天啊,薄嗔哥,你怎么會……”她一臉痛心疾首,“這位葉小姐,可是有過牢獄之災(zāi)的。這種人,怎么能做傅家的太太?”
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葉弈墨身上,充滿了幸災(zāi)樂禍和鄙夷。
一個剛出獄的女人,竟然成了傅薄嗔的妻子?這簡直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話。
“喬小姐?!比~弈墨開口,她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平靜得像一汪深潭,“你說‘牢獄之災(zāi)’,是指我被關(guān)押過這件事嗎?”
“難道不是嗎?”喬安安嗤笑。
“那么,喬小姐如此關(guān)心時事,想必也清楚后續(xù)的報道。法院最終判決,我是無罪的?!比~弈墨的語速不快,但每個字都清晰無比,“無罪釋放,喬小姐懂這四個字的意思嗎?”
喬安安的臉色變了變:“無罪又怎么樣?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沒做過,怎么會被抓進(jìn)去?”
這是最經(jīng)典的蕩婦羞辱邏輯。
葉弈墨卻笑了。
“喬小姐的邏輯很新奇?!彼e起酒杯,輕輕晃了晃里面琥珀色的液體,“你的意思是,司法機(jī)關(guān)會無緣無故冤枉一個好人?”
喬安安被她問得一愣:“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葉弈墨步步緊逼,她的態(tài)度依舊溫和,說出的話卻像刀子,“還是說,喬小姐認(rèn)為,自己的判斷力,已經(jīng)凌駕于我們國家的司法體系之上?你一個人,就能推翻法院的最終判決?”
這頂帽子扣得太大了。
喬安安的臉?biāo)查g漲成了豬肝色。她可以羞辱葉弈墨的出身,可以嘲諷她的過去,但她絕不敢公開質(zhì)疑司法公正。在這里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敢。
“我沒有!你……你胡說八道!你強(qiáng)詞奪理!”她氣急敗壞。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比~弈墨放下酒杯,動作優(yōu)雅,“倒是喬小姐,對自己不清楚的事情妄下論斷,還當(dāng)眾宣揚(yáng)。這不僅僅是教養(yǎng)問題,往大了說,是在擾亂視聽。傅家和喬家是世交,我想,喬家應(yīng)該不會希望自己的千金,是個以造謠為樂的人吧?”
喬安安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唇哆嗦著,眼眶都紅了。
周圍一片死寂。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反擊起來竟然如此凌厲,三言兩語就將盛氣凌人的喬安安逼到了絕境。
她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卻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