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想著睜開了眼,入眼的是滿臉橫絲肉的婆婆,擺弄手指頭的小姑子,還有一臉愁容的孫玉來。
“醒了?我就說沒事嗎,哪有那么容易死啊?!毕乳_口的是孫金鎖。
“我看就是耍懶所以裝死?!倍交ê浅獾溃骸岸夹蚜诉€不趕緊滾起來去煮飯去,我們?yōu)榱四愣拣I著肚子呢?!?/p>
“金書,你也太不識大體了?!睂O玉來心虛,嘴上不饒人。
“啪啪?!崩罱饡饋頁P(yáng)手對著孫玉來扇了兩個嘴巴。
孫玉來滿臉不可置信:“李金書,你敢打我?”
李金書冷笑一聲:“打的就是你。”
她不是在陰曹地府,是重新活過來了。
墻上的日歷上赫然標(biāo)著幾個大字,1995年6月18日。
李金書這一年40歲,剛從地毯廠下夜班回來還沒到家就去捉奸了,孫玉來想開著小轎車把扈素蘭弄出去,被她拽下來的時候扈素蘭的褲子還沒提好呢。
她打贏了扈素蘭卻沒想到孫玉來上手,醒來以后婆婆小姑子和男人輪番挖苦,說她一個二嫁的女人,現(xiàn)在的日子多么難得。
知道她疼愛兒子,更是用家丑不可外揚(yáng)為由勸她咽下這口氣。
重新活一回,誰愛咽那口氣誰咽。
“你打也打了,氣也消了,你現(xiàn)在就做一桌飯菜,我去喊扈素蘭妹子來家吃飯,把這事說開了。”孫玉來不想和扈素蘭斷了,也不想離婚。
“哎呦,你是被人家攛掇的上了當(dāng)了,我哥才不是那種人呢,人家扈大姐更不是那種人?!?/p>
孫金鎖最看不慣李金書這幅苦大仇深的樣子:“兩口子過日子就是得相互體諒,我哥在外面跑出租,難免和人應(yīng)酬,都是正常的,你呀可得改改你這脾氣了,該忍的時候就得忍著點?!?/p>
李金書瞧著這母子三人的嘴臉,夾槍帶棒,軟硬皆施,各種給自己洗腦。
三人一個德行,沒理攪三分,出了事都是別人的錯誤。
還請客吃飯。
吃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