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點頭,撇動嘴角,毫不掩飾地接過話頭:
“昨晚我就讓孫旭志打著你的名頭去派出所找人了。”
“程少在城中橫行霸道這么多年,做了不少惡事,但有人敢欠你的錢這應(yīng)該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吧?!?/p>
沈音音視線悠然,緩緩?fù)虼┲品闹心昴腥耍骸八晕蚁?,程少爺?shù)目可绞盏竭@消息,肯定會第一時間趕來為你討個公道。”
她撥開程橙上前,站在中年男人面前頷首行禮:“這位先生您好,我就是欠程少爺錢的人。”
“孫旭志原本是程家面館的廚子,前些日子程萱想要他代替程橙作假參加一場廚藝大賽,他不愿意,于是程萱就把他趕出來了?!?/p>
“原本兩家已經(jīng)商定,我拿出五百塊來為孫廚師贖身,也算是報答程家這些年對他的栽培和照顧?!?/p>
“未曾想程少爺昨晚突然獅子大開口,非要我拿五千塊出來?!?/p>
說著,沈音音視線越過男人,看向門口的圍觀群眾。
她豎起一巴掌隔空晃動:“各位,五千塊。我都不知程少是如何狠心開出這個價的?!?/p>
“思前想后,程少敢這么做,恐怕也是因為篤定不管自己做什么,身后的人肯定能保他安然無恙,所以他才敢這么做?!?/p>
“這位先生。”沈音音收回目光,嘴角噙笑,看向面前的中年男人,“我沒說錯吧?”
男人額角青筋暴起,氣得臉色蒼白,渾身發(fā)顫。
頓了幾秒,他緩緩轉(zhuǎn)頭,冷色看向程橙:“她說得是真得嗎?”
程橙喉嚨滾了幾圈,極力吞咽口水:“大伯,我……”
他想解釋,可迎上程衛(wèi)國嚴苛的目光,那些辯駁的話全都堵在喉嚨里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我問你,”程衛(wèi)國聲音更沉,“她說得都是是不是真得?!”
程橙耷拉腦袋,眼觀鼻、鼻觀心,渾身戰(zhàn)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瞧他這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程衛(wèi)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隔空指向程橙的鼻尖,冷著聲音呵斥:“我程家的名聲就要讓你敗完了!”
程橙一向最不喜歡聽這句話,更別提還是在這么多人面前被程衛(wèi)國訓(xùn)斥。
他一時氣血上腦,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抬頭迎上程衛(wèi)國惱怒的視線,高聲反駁:“大伯怎么不問問他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