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梔還在掙扎,心想著只差眼前一步了,若是能在他跟前將臉露全,說不準他就能認出她來了呢。
她苦苦尋了他好久,念了他好久。
怎么偏偏到眼前了還有那么多磨難。
可惜,這郎君從頭到尾壓根沒看宋挽梔的臉,聽著她勉強的理由,自然是鐵面無私。
“不行,大人之命,小人不敢不從。
”事已至此,宋挽梔只得無奈嘆氣,罷了,戴面紗就戴面紗吧,能見他一面就行。
心底想通之后,戴面紗的動作利落又干脆。
可在眾人都看不見的藏云閣二樓樓閣上,靠著雅院書房的那一側(cè),顧棠真正躲在一扇明窗之下,偷看偏門前的少女。
“你覺得她好看嗎?”雖然顧棠真已經(jīng)知道答案,可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卻還是要問這么一句。
一旁的侍女不想讓顧棠真?zhèn)?,便婉言道:“美是美,但是太瘦太小了,難登大雅之臺。
”顧棠真隨了望北侯,身段高挑、出落有致,是個頗帶幾分明媚英氣的標準美人。
可比起宋挽梔,想到這里,顧棠真心底竟沒來由的沒底。
她只知道,韞業(yè)哥哥對她笑的那日,她破天荒的穿了一襲茶白素裙,柔柔弱弱的,跟她平日里,相別甚大。
從那以后,顧棠真便愛上了簡單素色的絲裙,說話也不再那般大聲,還被京城的貴女們嘲笑,說她像魘了病似的,不同尋常。
可直到今日遠遠瞧見偏門前那一抹絕色,顧棠真好像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東施效顰。
好像有些東西,不需要清楚的證據(jù)印證,看似巧合的一切,都盡在不言之中。
顧棠真越發(fā)有些慌神。
她想起來那日竹林小屋里韞業(yè)哥哥象征著男人一般的性感低語,話語中欲望沉沉,與平日里清心寡欲、高高在上的他形成讓人難以忘懷的強烈對比。
如果宋挽梔當真是絹帕上的女子,那豈不是韞業(yè)□□思夜想的人,當下就在他眼前?一想到這里,顧棠真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xiong口緊緊發(fā)悶,發(fā)熱的腦子仿佛再也想不動其他事情。
她就這樣硬生生如卡喉般定在那里。
“不行,不行,他們不能相見,他們更不能在一起,不行,不行!”·這邊,宋挽梔才走了沒幾步路,白墻穿廊下,就吹拂來了幾陣春陽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