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膏拿來我看看。”
紫蘇去梳妝臺取來了一個精致的青花瓷瓶,朝寧接過來,打開蓋子,里頭乳白色的膏體,散發(fā)著淡淡香味兒,朝寧拔下頭上發(fā)釵,挑出些許,仔細觀察。
沒有異味兒,發(fā)釵也沒有變色,玉容膏沒有毒。
那母后身上的毒是哪來的呢?目光落在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水上,茶湯呈現(xiàn)深綠色
朝寧走到桌前,垂眸仔細觀察茶湯,拿出銀針,攪動茶水,銀針沒有變色,茶湯也沒有毒。
心思微動,朝寧將粘了玉容膏的發(fā)釵,伸進茶湯里,茶湯頃刻間變得漆黑,銀釵也變得烏黑,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朝寧抬眸,緊緊盯著紫蘇的眼睛,“紫蘇,這是什么茶?”
紫蘇自然也瞧見了茶水變黑,她臉色發(fā)白,遲疑道:“公主,這是貢茶,陛下的御書房里喝的也是這種茶,已經(jīng)喝了很久,該是沒問題才對??!”
兩樣東西單獨都沒有毒,可是混在一起使用,卻能要命,下毒之人,手段了得。
朝寧寒意更甚,父皇每日喝著貢茶,若是經(jīng)常聞到玉容膏的香味
“紫蘇,這玉容膏不能再用了,茶收起來,不許任何人再碰。”
對方要的是父皇母后的命。
此事非同小可。
“是?!弊咸K面色凝重。
“朝寧,是你嗎?”云皇后的聲音從床幔后傳來。
“母后,是兒臣,兒臣回來了。”朝寧上前掀開簾子。
“我這身體不爭氣,害你擔心了?!痹苹屎蟮难垌鴽]有焦距。
朝寧心中一驚,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眼神空洞,絲毫沒有反應(yīng)。
朝寧的心沉了下去,母后的眼睛看不見了。
“母后,您先躺下,兒臣為您施針?!?/p>
云皇后睜著失焦的雙眸,摸索著抓住朝寧的手,喃喃道:“母后相信你,你是個有福的,母后生你時,正值大楚動蕩,你父皇御駕親征平定叛亂,母后當時身懷六甲,也隨你父皇出征,叛亂平定后,大軍凱旋,誰曾想,剛行至云州,便動了胎氣,胎位不正,當時我痛的死去活來,你父皇愁的整夜合不上眼,下令將云州城方圓百里的大夫都請了來,還是無濟于事?!?/p>
頓了頓,云皇后繼續(xù)道:“也許是天不亡我,正值絕望之際,一個鄉(xiāng)野大夫正巧路過,看到告示,揭榜而來,救了我們母女?!?/p>
朝寧心思微動,“母后,這鄉(xiāng)野大夫叫什么名字?”
云皇后搖了搖頭,“他不肯透露姓名,只說跟我肚子里的孩子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