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太后眼球暴突,喉嚨里發(fā)出窒息的嗬嗬聲,拼命扭頭——
是那個天皇身邊如同石雕般的親衛(wèi)!
那張臉孔比鐵還冷,眼神里沒有任何波動,只有一種執(zhí)行命令的機械殘忍。
她休想再發(fā)出半點令天皇不快的雜音!
早在第十九封沾著淚痕和廉價香粉的情書送到御案之后——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就厭惡至極地丟下了旨意:
“堵住她的嘴!那聲音,那腔調(diào),那字句朕聽一次,五臟六腑翻騰一次!??!”
屈辱和怨毒在慈航太后眼中瘋狂燃燒,她像條離水的魚徒勞地扭動。
就在這時!
“太后——!??!”
一聲拖著哭腔的尖細嗓音刺破了壓抑的空氣。
李蓮英踉蹌著進來,手里捧著一條刺眼的白綾,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渾濁的老淚糊了滿臉。
“我的老祖宗?。。?!”
“您您認命吧?。?!”
“上吊吧!??!這是您您身為太后最后該有的體面?。。?!”
慈航太后猛地轉(zhuǎn)過頭,枯槁的臉上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形:
“你你這沒根兒的死閹貨?。?!”
“和林則徐那老匹夫一個腔調(diào)?。?!”
“開口閉口就是白綾?。?!”
“哀家哀家若熬過這一劫呢???!”
“萬一萬一哀家還能”
李蓮英布滿褶皺的臉上罕見地擠出一絲刻薄、冰冷的譏誚,打斷了她:
“太后?美色?”他尖細的嗓音像錐子。
“您老對著鏡子瞧瞧您臉上這幾道溝?天皇陛下光是聽您那信里寫的柔情蜜意,就能把隔夜飯嘔出來三回您還指望他看您一眼?”
“醒醒吧!您如今這模樣,連漿洗房最下等的粗使宮女都不如了!”
慈航太后氣得渾身篩糠般顫抖,枯枝般的手指戳向李蓮英,嘴唇哆嗦得不成句子:“你你這狗奴哀家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