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正是當年棺材鋪隔壁的鄰居,一個孤寡老人,平時與林燼兄妹也算有些交情。只是,幾年不見,他仿佛蒼老了十幾歲,眼神中充滿了驚懼與疲憊。
“燼……燼小子?真的是你?”王伯渾濁的眼睛仔細打量著林燼,當看到他那頭標志性的白發(fā)和石化的手臂時,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隨即化為更深的恐懼,“你……你怎么回來了?快走!快離開這里!這里不能待??!”
王伯的聲音帶著哭腔,仿佛林燼的出現(xiàn)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王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林燼眉頭緊鎖,沉聲問道,“我的妹妹……曦兒呢?她現(xiàn)在在哪里?”
提到林曦,王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地擺手,示意林燼快走。
“王伯,你告訴我,曦兒到底怎么了?”林燼上前一步,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分,一股無形的壓力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王伯被他身上的氣勢所懾,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他驚恐地看著林燼,又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燼小子,你聽我說,曦丫頭她……她早就沒了啊!在你離開后沒多久,就……就病死了!”
“轟!”
王伯的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劈在林燼頭頂!
他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身體晃了晃,險些站立不穩(wěn)。
死了?曦兒死了?
那石碑上的“曦光”呢?那“輪回可期”呢?難道都是騙局?
無邊的絕望與憤怒,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爆發(fā)!一股狂暴的煞氣從他身上不受控制地彌漫開來,白發(fā)無風自動,石化的右臂上,暗沉的石質皮膚下,仿佛有巖漿在奔騰!
“不可能!這不可能!”林燼雙目赤紅,低聲咆哮,聲音中充滿了不信與痛苦。
王伯被他這副模樣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后退:“真……真的!鎮(zhèn)上的人都知道!當年……當年還是鎮(zhèn)上的好心人幫忙,才把曦丫頭給……給葬了的!”
“葬了……葬在哪里?”林燼一把抓住王伯的衣領,嘶聲問道。
“就……就在鎮(zhèn)子西邊的亂葬崗……那里,那里不太平,你……你還是別去了!”王伯顫抖著指向西方。
林燼一把推開王伯,身影一晃,便如同一陣狂風般向著鎮(zhèn)西沖去。
“哥!”阿朵驚呼一聲,連忙追了上去。影刺也毫不猶豫地跟上。
王伯看著三人消失的背影,癱坐在地上,老淚縱橫:“造孽啊……造孽啊……”
臨安鎮(zhèn)西郊,亂葬崗。
這里遍地都是低矮的墳包,雜草叢生,荒涼無比??諝庵袕浡还傻母粑逗完幚錃庀?,偶有幾只烏鴉在枯枝上嘶鳴,更添了幾分凄厲。
林燼如同瘋了一般,在這片亂葬崗中瘋狂地尋找著。他的神識散開,仔細探查著每一個墳包,試圖找到一絲屬于妹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