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還沒說完,蘇清淺被那濃烈刺鼻的湯味一熏,加上我這番“情真意切”的誅心之論,再也忍不住,猛地側(cè)過身,對著床邊的空地劇烈地干嘔起來!
“哎呀,妹妹你這是怎么了?”我立刻“驚慌”地放下湯盅,“心疼”地想去拍她的背,“是不是餓得太狠了,胃里難受。快,春杏,快拿水來!”
我越是這樣“關(guān)懷備至”,蘇清淺嘔得越厲害。她痛苦地蜷縮著身體,手指死死摳著床沿,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極致的怨毒和生理性的厭惡,仿佛我是世間最污穢的毒物。
“齊……齊妙……”她嘔得幾乎喘不上氣,斷斷續(xù)續(xù)地嘶喊,每一個字都浸滿了血淚,“我……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你……你會有報應(yīng)的……王爺……王爺他總有一天會看清你的真面目……他會親手……親手……”
她喘得說不下去了,只剩下劇烈的咳嗽和干嘔。
“妹妹,別說傻話!”我趕緊打斷她,“姐姐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難受,說胡話呢,姐姐不怪你!快,別嘔了,先喝口水順順!”
就在我拿起春杏遞過來的水杯,準(zhǔn)備強(qiáng)行“灌”給蘇清淺,把這“姐妹情深”的戲碼推向高潮,順便把她徹底氣暈過去之際,一道低沉,帶著一絲冰冷笑意的熟悉嗓音,毫無征兆地從房間角落那扇巨大的、屏風(fēng)后面?zhèn)髁顺鰜恚?/p>
“王妃今日,倒是格外‘賢惠’?!?/p>
我端著水杯的手僵住了。
蘇清淺的干嘔聲戛然而止,她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難以置信地、帶著狂喜的光芒,死死盯向那扇屏風(fēng)!
蘇夫人也是深吸一口氣!
就連我身后的春杏,都嚇得手一抖,差點(diǎn)把托盤摔了。
屏風(fēng)后,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
一步,一步。
玄色的蟒袍衣角率先映入眼簾,緊接著,是筆直修長的腿,然后是勁瘦的腰身,寬闊的肩膀。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依舊是那副萬年不化的冰山模樣。只是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此刻正精準(zhǔn)地落在我臉上。
他薄唇邊,甚至噙著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
他踱步到床邊,目光掃過床上氣息奄奄、淚眼婆娑望著他的蘇清淺,又緩緩移回到我僵硬的臉上。
“本王竟不知,王妃對清淺妹妹,竟如此‘情深義重’?!彼桃饧又亓四撬膫€字,帶著赤裸裸的嘲諷。
“本王心甚慰?!彼龡l斯理地補(bǔ)充道,目光死死盯著我。
我端著那杯水,像個傻子一樣僵在原地。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刷屏:
完了!芭比q了!又玩脫了!這狗男人什么時候藏在屏風(fēng)后面的,他到底聽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