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拼著傷勢(shì)復(fù)發(fā)也要闖齊王府,指著趙琮的鼻子破口大罵,不是為了什么‘救蘇清淺于水火’”
他咬牙切齒:“你是為了你自己,為了阻止趙琮納蘇清淺為妾。因?yàn)槟阈睦镅b著趙琮,你怕他得了蘇清淺,就忘了你,是不是!”
我瞬間懵了,什么!我心里裝著趙琮?這狗男人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牌子的漿糊。
“你放屁!”我氣得眼前發(fā)黑,也顧不上疼了,用盡力氣反駁,“趙珩你腦子被驢踢了,我怎么可能喜歡那個(gè)油頭粉面、滿肚子壞水的渾蛋。”
“不喜歡?”他冷笑,“不喜歡,你當(dāng)初為何與他私下往來?‘老地方’?嗯?那香囊里的紙條,當(dāng)本王沒看見,還是你以為,換了手字跡,本王就查不出是誰的手筆?”
哼!我就說他還是知道的,裝傻!
“不喜歡,你今日為何如此失態(tài),看到他拿著珠子哄蘇清淺,你就恨不得撲上去撕了他的臉?!彼穆曇粼絹碓匠粒瑤е环N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酸澀和憤怒,“你嫉妒了,齊妙。你嫉妒他能光明正大地給蘇清淺承諾,哪怕只是個(gè)妾室,而你……”
他頓了頓,目光死死鎖住我驚愕的雙眼,一字一頓,如同宣判:
“而你,卻處心積慮地,把你嫉妒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往本王身邊推?!?/p>
馬車猛地顛簸了一下,我被顛地撞進(jìn)他懷里,傷口劇痛讓我悶哼出聲。但他的話比顛簸更讓我天旋地轉(zhuǎn)。
他……他竟然是這么想的。
他覺得我阻攔趙琮納蘇清淺,是因?yàn)槲蚁矚g趙琮,嫉妒趙琮對(duì)蘇清淺好。所以我才拼命把蘇清淺塞給他趙珩。
這想法荒謬!但仔細(xì)想想,他的視角下,似乎能自圓其說。
我想解釋,想罵他眼瞎心盲,想告訴他老娘只想回家只想喝你的毒酒??蛇@些話在喉嚨里翻滾,卻一個(gè)字也吐不出來,憋得我胸口劇痛,眼前陣陣發(fā)黑。
“怎么,被本王說中了?”他看著我的慘白的臉和劇烈起伏的胸口,眼中風(fēng)暴更甚,那是一種混雜著憤怒、失望和某種更深沉痛苦的復(fù)雜情緒。
“齊妙,你根本就……從未對(duì)本王有過半分真心,所以才能如此輕易地把別的女人推到本王面前?!?/p>
車廂內(nèi)死寂一片,只剩下車輪碾過石板路的單調(diào)聲響和我們兩人粗重不一的呼吸。
我被他這最后一記直球打得徹底懵了。從未有過半分真心?
他……他好像……是認(rèn)真的?
這個(gè)認(rèn)知讓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連帶著左肩的傷口都疼得麻木了。劇情崩了,人設(shè)崩了,現(xiàn)在連這狗男人的腦子都崩了。他居然……居然在指責(zé)我不愛他,控訴我把他推給別的女人?
一股巨大的、無法言喻的荒誕感和委屈猛地沖上頭頂,混合著傷口劇烈的疼痛和連日來積壓的絕望、憋悶。我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喉嚨卻像被滾燙的烙鐵堵住。
“噗——!”
急怒攻心,氣血翻涌,左肩的傷口似乎瞬間崩裂!一股腥甜再也壓制不住,猛地沖破喉嚨,溫?zé)岬孽r血盡數(shù)噴在了趙珩玄色的蟒袍前襟上,瞬間洇開一片刺目的暗紅。
“齊妙!”趙珩的瞳孔驟然收縮,所有的憤怒、質(zhì)問、控訴瞬間被巨大的驚駭取代,他抱著我的手臂猛地收緊,聲音都變了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