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繃了幾個月的神經(jīng),在看到那些物資的瞬間,也悄然松懈下來。
我也笑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
路澤將自己凍得通紅的手,湊到我眼前,聲音哀怨:“飛機(jī)停運(yùn),大學(xué)封山,宋小姐,你知道這一路我多辛苦?!?/p>
他依然優(yōu)雅的往木頭凳子上一坐,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現(xiàn)在大雪封山,我估計是回不去了。宋小姐,可能需要你收留我了!”
“路先生是孤兒院的恩人,當(dāng)然可以住,不過嘛”我指了指旁邊孩子們睡的小床:“那只能委屈你,用兩張兒童床拼一下了?!?/p>
那天,久違的肉香飄蕩在孤兒院上空。
我們一起動手,給孩子們做了一頓豐盛得像過節(jié)一樣的晚餐。
孩子們的笑聲,暫時驅(qū)散了戰(zhàn)爭的陰霾。
“路先生,可以請你教我開槍嗎?”第二天,我找到了路澤。
他坐在沙發(fā)上,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把槍,聞言,動作一頓。
鏡片后的目光深不見底,帶著一絲玩味。
“哦?”他挑眉,“宋小姐十指纖纖不適合玩槍,要不要考慮讓我做個貼身保鏢?”
我垂下眼瞼:“我是認(rèn)真的,路澤?!?/p>
他輕笑出聲,放下槍,起身朝我走來,帶著熟悉而危險的壓迫感。
“想學(xué)開槍,可以?!彼平徊?,低頭,溫?zé)岬臍庀⒎鬟^我的耳廓。
“那,宋小姐也得幫我做一件事?!彼雌鹱旖?,笑意不達(dá)眼底。
我心中一凜:“什么事?”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下巴上冒出的青澀胡茬,笑容慵懶又邪氣。
“替我刮胡子?!?/p>
浴室里,水汽氤氳,模糊了鏡面,也模糊了彼此的表情。
路澤赤著上身,肌肉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慵懶地靠坐在椅背上,微微仰著頭。
這個人,刮胡子為什么要脫上衣!
我一手拿著沾滿泡沫的剃須刷,一手輕輕托著他的下巴。
他的皮膚溫度很高,灼熱的呼吸一下下噴灑在我微涼的手指上,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癢。
泡沫細(xì)膩,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剃刀貼上他的皮膚。
“在想什么?”他突然開口,聲音在水汽中顯得有些沙啞。
我手一抖,剃刀在他臉頰上劃出一道極淺的血痕。
“抱歉?!蔽业吐暤?,連忙抽了紙巾去擦。
他卻捉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卻不容抗拒。
“宋小姐,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他眼神幽深,仿佛能看透我所有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