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豬食（第3頁）

張恒并沒有開口，倒是坐在他旁邊的小瘦子嘰嘰嘰地笑了笑說：新來的，去給我們所有人打飯！一點規(guī)矩沒有。

小瘦子那賊眉鼠眼的樣子，配上他的笑聲，活脫脫的一個成了精的老鼠。

我哦了一聲，起身走到了兩個黑色塑料桶旁低頭看了一眼。

兩個黑色塑料桶內(nèi)，一個里面裝著泛黃的米粥和一把銀色的長柄湯勺。

另一個里面則是堆滿了發(fā)硬的饅頭。這些饅頭上面甚至都已經(jīng)長了綠色的霉點。

餿味，就是從這兩個黑色塑料桶里發(fā)出來的。

這就是病區(qū)的早餐？

難怪他們說是豬食。

我輕嘆了口氣，拿起長柄湯勺，從桶里舀了一勺。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米粥里根本就沒有幾粒米。

我把勺里的粥水倒回桶內(nèi)，用湯勺在桶里面攪動了幾下，又舀了一勺上來。

結(jié)果，還是一樣。

“別攪了，趕緊盛吧?！迸峙值那嗄陱堊齑叽倭宋乙痪洌坪跏瞧炔患按叵胍赃@些發(fā)霉發(fā)餿的早餐。

我呵呵笑了笑，舀起一勺粥水，又從另一個桶里拿出了兩個發(fā)霉的饅頭走向了張恒的座位。

將粥水倒在桌上的兩個碗里，又將饅頭挨個放在了兩個碗旁邊。

之后，我又依次給其他病人盛了粥水拿了饅頭。

做完這些后，我默默地回到了座位上。

此時，坐在我旁邊的林順已經(jīng)啃起了發(fā)霉的饅頭。

他表情痛苦地咀嚼了幾口饅頭，可是卻吞不下去。

沒辦法，他只好喝了一口發(fā)餿的粥水順了順，這才將嘴里的饅頭吞了下去。

見我在看他，林順呵呵笑了笑，指著我桌上的空碗說：你不吃么？

“這粥都餿了，饅頭也發(fā)霉了，怎么吃？”

林順用手輕輕地揉了揉喉嚨，然后又喝了一口餿粥水，表情平靜地說：我勸你還是吃點吧。

我沒有再接話，而是默默地打量起了房間內(nèi)的其他病人。

此時，所有的病人都在吃著他們口中的豬食。

那個胖胖的青年甚至已經(jīng)吃完了一個饅頭，又自己去桶里拿了兩個饅頭，心滿意足地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