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樣子,他應該是信了,暫時不會再去找林嘉佑的麻煩了。
她和錢震云都松了一大口氣。
“咱們,要不要把這事告訴顧叔父???”錢震云小聲問,心里還是有些不安。
“我爹?”顧清辰搖了搖頭,小大人似的分析道,“算了吧,你沒聽見嗎?是他欠了我爹的人情,又不是我爹欠他的。咱們的屁股剛好,還是別主動找事了!”
錢震云覺得她說得有道理,用力點了點頭。
顧清辰抬頭望向遠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
林嘉佑都走了快三天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到哪兒了?
官道漫長,馬車顛簸。
鏢隊一行人順利將貨物送達了目的地,拿到了豐厚的酬勞。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件差事,便是將林嘉佑這個半大孩子送到錦官城。
夜里,一行人在荒郊野外的一處破廟歇腳?;鸲褵谜?,噼啪作響,將幾個鏢師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林嘉佑縮在角落里,用一卷破草席裹著身體,假裝已經(jīng)睡熟。
幾個鏢師圍著火堆,就著干硬的餅子,大口喝著劣酒。
“他娘的,這趟活兒總算干完了?!币粋€滿臉橫肉的鏢師灌下一口酒,粗聲粗氣地抱怨,“就剩這小鬼頭一個拖油瓶,還得再跑幾里路?!?/p>
另一個瘦高個,名叫王二的鏢師嘿嘿一笑,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急什么?送他到錦官城,咱們又能多拿五十兩。這錢賺得多輕松?!?/p>
“輕松是輕松,”滿臉橫肉的鏢師砸了咂嘴,“可我總覺得這事兒透著古怪?!?/p>
“鎮(zhèn)國公府的小姐,出手那么闊綽,就為了送這么個小子,連個正經(jīng)的護衛(wèi)都不派,倒找上咱們鏢局了。”
王二湊了過去,壓低了聲音,眼中閃著精光:“你們不覺得,這小子的臉有點眼熟嗎?”
幾人聞言,都下意識地朝角落里那個小小的身影瞥了一眼。
“眼熟?”
“我前陣子在京城里,可聽了不少雍王府的閑話?!蓖醵穆曇舾土耍瑤е唤z詭異的興奮,“你們再仔細瞧瞧,那小子的眉眼,像不像那個剛死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