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是威脅,也是最后通牒。
顧清辰被他眼中的怒火震懾住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她下意識地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錢震云。
可錢震云仿佛一尊石像,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林嘉佑在太子迫人的氣勢下,更是低著頭,不敢再多言半句。
孤立無援。
顧清辰的倔脾氣也上來了,撐著滿是泥土的手,竟然真的自己掙扎著站了起來。
左腳不敢沾地,只能用右腳單腳站立,身體搖搖欲墜。
她不去看任何人,轉(zhuǎn)身,就那么一瘸一拐朝著林子外跳著走去。
她的赤焰馬早就不知跑到何處。
每跳一步,腳踝都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可她寧愿忍著這痛,也不愿再看太子那張臭臉。
趙宸安看著她那副寧折不彎的模樣,胸中的怒火最終化為了一聲無奈的長嘆。
他利落地翻身上了自己的馬,策馬幾步,攔在了她的身前。
高大的黑馬擋住了去路。
顧清辰抬起頭,倔強(qiáng)地瞪著馬上的男人。
趙宸安俯視著她,臉上的怒氣已經(jīng)消散,只剩下幾分拿她沒轍的疲憊。
“孤與你同乘一騎,總行了吧?”
這已是趙宸安最大的讓步。
顧清辰的倔強(qiáng),在腳踝處那陣陣尖銳的刺痛面前,終于開始瓦解。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再僵持下去,難堪的只會是自己。
她咬了咬下唇,抬起的頭顱終是緩緩垂下,算是默許。
趙宸安沒再多言,他朝她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骨節(jié)分明,寬大而有力。
顧清辰遲疑了一瞬,終是將自己沾著泥土的手放了上去。
下一刻,身子一輕,整個人便被他輕松地提上了馬背,穩(wěn)穩(wěn)地安置在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