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利刃與軟肋（第3頁）

他從一個油膩的木箱子底下，翻出一個用油布包著的東西，打開來，是一卷黑乎乎的皮管子，還連著一個銅質(zhì)的噴頭。

“這是我從一艘報廢的消防船上拆下來的高壓水龍頭，你把它接在抽水機上，那水打出去，跟刀子一樣。你要對付的要是活物，關(guān)鍵時候，這玩意兒能救命?！?/p>

林凡看了一眼，知道這是好東西，也沒客氣。

“謝了。事辦妥了，以后有生意，還找你?！?/p>

“放心，天黑前，保證給你送到?！?/p>

老瘸子拍著胸脯。

從廢品站出來，林凡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裝備的問題解決了，剩下的就是人和時機。

他沒在鎮(zhèn)上多留，抄近路往村里趕。

路過供銷社，他進(jìn)去扯了三斤五花肉，又割了一刀豬肝，稱了二十斤精白大米，還買了一堆妹妹愛吃的零嘴。

大包小包地拎著，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實。

推開自家院門時，太陽已經(jīng)偏西了。

林小茹在院子里跳皮筋，看見林凡手里的東西，歡呼一聲就撲了過來。

“哥！你又買肉肉了！”

林凡把一包麥芽糖塞給她，自己則拎著東西進(jìn)了廚房。

廚房里，母親林母正佝僂著背，坐在小板凳上，借著從窗戶透進(jìn)來的微弱天光，費力地織著漁網(wǎng)。

她手里的梭子很舊了，穿線的動作有些遲緩，每穿幾下，就要停下來，揉一揉眼睛。

林凡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

他想起來了，上輩子他爛賭欠了一屁股債，母親就是這樣，沒日沒夜地織網(wǎng)、給人縫補衣服，靠著一分一厘的辛苦錢，拉扯著他和妹妹。最后，那雙為他操碎了心的眼睛，還沒到五十歲，就徹底看不見了。

他記得母親失明后，還總是在黑暗中摸索著，想為他做點什么。

兩輩子積攢的愧疚和心痛，在這一刻排山倒海般涌了上來。

林凡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一把從母親手里搶過了那張織了一半的漁網(wǎng)和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