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劉青山將他這幾天整理的思路和汪秋水說了一遍。
獵殺名單:狼狗,劉傲鑫,李傲俊,馬麗,小男孩。
“李傲俊……馬麗……小男孩……也要殺嗎?”汪秋水柳眉輕蹙。
“你覺得他們無辜?還是覺得我太殘忍?”
“我不知道……”汪秋水搖頭輕嘆。
“我的兒子,是劉家村第一個大學(xué)生,成績優(yōu)異,品學(xué)兼優(yōu),畢業(yè)后雖然賺的不多,卻也能養(yǎng)家糊口;
兒媳是她爺爺一手拉扯帶大的,老頭子含辛茹苦供她讀完大學(xué)。幾年前,她爺爺聽聞噩耗,悲憤離世。
我孫子,我的寶貝大孫子……
兩歲認字過百,三歲過千,能完整背下千字文……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呵呵……
當我得知事情原委并且知道劉傲鑫只被判了三年多的時候,一家三口,全部斃命,卻換不來劉傲鑫他一條命……
還打算賠我三十萬讓我撤訴……
我拒絕了,然后去跟劉傲榮一家人討要說法,你知道劉傲榮當時怎么跟我說嗎?”
劉青山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譏誚:
“他說:‘天要下雨,狗要咬人,有什么辦法?’還讓我別來煩他。
說狗咬人是天災(zāi),我這樣天天去他家討要說法便是人禍。
我實在氣不過,拿拐杖敲了他一棍,他假裝吃痛,放開了狗繩,那狼狗就把我咬死了?!?/p>
劉青山望向天邊,語氣平靜:“如果我不是劉青山,這一切會有人管嗎?誰會替我討一個公道?
誰會關(guān)心,過問一個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絕后的老人?
劉青山一家就該死絕嗎?”
劉青山平淡地問道,似是等風(fēng)給他答案。
“三個月內(nèi),我頭發(fā)全白,人瘦了二十多斤。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劉傲榮,劉傲鑫如此漠視他人生命,你敢說李傲俊,馬麗就無辜?
那小孩流著劉傲鑫的血,又有如此經(jīng)歷,長大后多半也是個社會毒瘤。
我兒子一家,包括我,死在這樣的爛人手里,我覺得殺他們?nèi)?,都不解恨?!?/p>
山風(fēng)輕吹,草葉微顫。
汪秋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完,然后悄然將肩膀靠上了劉青山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