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間,在場每一個活著的人背后都站著一個抱燈鬼奴,它們身上穿著同樣的二中校服,其中有人還是曾經(jīng)的同班同學(xué)或者授課老師。
現(xiàn)在它們懷里卻抱著自己的腦袋跟在自己后面,隨時準(zhǔn)備扭斷自己的腦袋,這讓人感到恐怖的同時也滋生出一股絕望。
有個女生捂著嘴巴哭了起來,“張文浩…楊麗…他們都變成了鬼抱燈的鬼奴?!?/p>
她一哭,周圍好幾個人都跟著抽咽起來。
譚靜想說點什么安慰大家,可她的嘴巴張了張,什么也沒說出來。
江蟬暫時沒工夫去兔死狐悲,他注意到剛才賈政景跟自己一樣全程都沒亂動,哪怕嚇得兩條腿直打顫,他都強忍著沒有回頭去看。
“你早就知道鬼抱燈的殺人規(guī)則?”
江蟬忽然開口把眾人的注意力引向賈政景,后者那張擦著粉的臉上明顯一僵,不過馬上又?jǐn)[出一副欠揍的表情反問道,“我就是知道又怎樣?”
“那你剛才怎么不說?”譚靜一下子怒了,“如果你能及早提醒大家,楊麗和張文浩他們就不會死!”
周圍的幾個人也紛紛對賈政景投以怒視,不過賈政景卻是不以為然地冷哼了一聲,“我說了就有人信嗎?”
“剛才在四樓我是不是說過那些水就是繡娘鬼殺人的手段?可你們有誰信我了?呵呵,反正你們不都愿意相信江蟬嘛,讓他帶你們出去不就行了,現(xiàn)在又來問我做什么……”
“不管怎么說張文浩他們都是我們的同學(xué)啊,你就忍心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鬼殺死?”譚靜氣的胸口快速起伏,在她看來賈政景根本就是在耍小孩子性子。
“隨你怎么說?!辟Z政景聳了聳肩,“反正一開始不信我的是你們,現(xiàn)在要怪罪我的也是你們,合著我怎么做都是錯唄,哎呀我知道我不像有些人那么受待見……”
“你簡直是……”譚靜還想再跟賈政景理論,但江蟬卻忽然開口制止道,“好了譚靜,現(xiàn)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先過去!”
接著又對眾人特意叮囑了一遍,“記住了,鬼抱燈的殺人規(guī)則是回頭,不想死的話接下來不管發(fā)生什么都別回頭!”
說完江蟬直接帶頭往主樓道那邊走去,后邊剩下的人趕緊跟了上去,譚靜氣憤地對賈政景說了一句“不可理喻”后也不再多說什么,徑直跟上了江蟬的腳步。
最后只剩下賈政景一個人,他的目光盯住江蟬的身影,耳朵里又響起了那個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他的嘴皮子哆嗦著發(fā)出一些像是爭吵的音節(jié),一抹猙獰和扭曲再次從他發(fā)紅的眼底浮起……
踏…踏…整層三樓都籠罩在藍黑色的鬼霧之中,走廊上教室里到處都游蕩著抱著自己腦袋的鬼奴,江蟬帶著身后眾人朝著主樓道那邊走去,每個人背后也都跟著一只鬼奴。
他們往前走一步,背后抱著腦袋的鬼奴就跟著走一步,步調(diào)始終保持一致,使他們的身形一直處于青幽的光亮范圍之內(nèi),一股陰冷和血腥的氣味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jīng)。
通過地上映出來的影子可以模糊看到,每個人的肩膀上都騎坐著一個鬼孩童,它們沒有實體,但是那種被抱著腦袋的難以形容地冰冷觸感和肩背上沉甸甸的重量,讓每個人都心頭都忍不住發(fā)毛,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尤其是在跟那些游蕩的鬼奴擦肩走過時,恐怖的尸臭味直鉆鼻腔,每一步都在挑戰(zhàn)心理極限,但是有張文浩他們的前車之鑒,再加上江蟬的再三提醒,沒有人再作死的回頭去看,哪怕心里駭怕的直打鼓,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好在這段走廊并不是真有那么長,五分鐘后,江蟬帶著眾人有驚無險地順利通過,重新回到了主樓道。
只不過他們差不多二十個人從教室逃出來,現(xiàn)在才走到第三樓卻只剩下十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