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多少?”
嬤嬤將雙臂張得很開,比劃著:“這……這么多。對對,就這么高的一堆,足有半人高呢!”
言淮景微微一頓,眸光愈發(fā)陰冷:“嬤嬤今年貴庚?”
嬤嬤被言淮景問得一愣,有些遲疑地說道:“五……五十有三了?!?/p>
言淮景很滿意地點點頭,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不錯,溫度正合適。
他將嬤嬤的一只肥手拉到眼前,端詳了半天,沉聲道:“嬤嬤這手,當(dāng)真生得好看,五十多歲,竟還白白嫩嫩的!”
言淮景平時不去浣衣房,嬤嬤便當(dāng)自己是浣衣房的天,向來跋扈說一不二。
天當(dāng)久了,竟聽不出來別人的言外之意了!
嬤嬤權(quán)當(dāng)言淮景真心在夸她,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少女的嬌羞:“將軍莫要拿老奴尋開心?!?/p>
言淮景唇角勾起抹涼薄笑意,一手抓著嬤嬤的手,另一只手猛地提起桌邊的鎏金茶壺。
滾燙的茶水瀑布般傾瀉在嬤嬤的手背上。
“滋啦”一聲,白嫩的皮膚瞬間泛起水泡,紅得像要滴出血來,空氣中彌漫開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
“啊——!”張嬤嬤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
她拼命想抽回手,可言淮景的手像鐵鉗般死死攥著,任憑她如何掙扎都紋絲不動。
滾燙的茶水順著指縫流進(jìn)袖口,燙得她胳膊上的皮肉都泛起焦黑,疼得她渾身抽搐。
忽然言淮景松開手,將茶壺放回桌上,食指抵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你太吵了?!?/p>
任傾雪背對著他們跪著,雖看不見景象,卻聽得一清二楚。水流聲、慘叫聲、皮肉燒焦的味道……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讓她脊背發(fā)涼。
“你過來!”言淮景忽然看向門口,冷冷地道。
任傾雪一怔,屋子里只有她、言淮景和張嬤嬤三個人,趙管家把人送到就走了,顯然言淮景是在叫她。
她遲疑了一下,緩緩地轉(zhuǎn)過頭,正對上言淮景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任傾雪疑惑地站起身,緩步走到言淮景的身側(cè)。
“知道她哪只手推得你嗎?”言淮景的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