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是任國唯一的公主,是父皇曾經捧在手心里的寶貝。
可直到言淮景攻下那座城池,皇宮里也沒有派來一兵一卒。
她心知自己的身份在言淮景身邊絕不會好過,本想一死了之。
可她不甘心,她想活著回到皇宮,問問父王為何沒有救她。
后來言淮景就將她帶回了言府,讓她做了最低賤的粗使丫鬟,落下了這一身病。
——
言淮景的眼球在眼皮底下轉動了幾下,似是要醒了。
任傾雪猛地回過神,慌忙閉上眼睛,裝作還在昏睡的樣子。
她能感覺到他坐起身,松開了她的手,然后是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想來是在舒展筋骨。
“嘶……”言淮景低低地吸了口涼氣,大概是扭到了腰。
身上的酸乏緩解了一些后,他轉頭看向任傾雪。
他不知任傾雪已醒,索性走過去,坐到了床邊,一只溫熱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言淮景看著她消瘦的臉頰,心中有些不忍,怎的瘦成這個樣子了?
他不過就是想讓她服個軟,只要她不再處處與他對著干,乖乖地留在他身邊,他立刻就能將她從柴房接到寬敞明亮的屋子里來。
同時也不會再讓她做粗使丫鬟。
可她偏不。
永遠都是那副倔強的樣子。
任傾雪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觸碰,整個身子繃得緊緊的,連呼吸都放輕了。
好在言淮景還有軍務要處理,他用食指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便轉身離開了。
“然兒,等她醒了,讓膳房做些清淡的吃食?!遍T口傳來他的聲音,“告訴她,吃飽了再回去?!?/p>
腳步聲漸漸遠去,任傾雪這才敢緩緩睜開眼。
正想趁著這個機會趕緊離開,卻與提著食盒來的然兒,撞個正巧:“姐姐,你要去哪?”
“回浣衣房,還有衣服要洗。”任傾雪淡淡地說。
“姐姐別急著走呀?!比粌簩⑹澈蟹旁谧郎希蜷_,把吃食一一拿了出來:“將軍說,你把昨日睡的褥子洗干凈,就可以離開浣衣房了?!?/p>
“離開?去哪?”任傾雪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