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姜慕城跑出來,絕對不會放過任傾雪。
然兒跌跌撞撞地跑出來,裙擺上沾著雪水,顯然一路上摔了不少跟頭。
她撲到言淮景面前,“將軍,任姐姐……任姐姐不見了!”
盡管早有預(yù)料,可聽到這句話時,言淮景的心還是不由地顫了幾顫。
“報——”一名侍衛(wèi)從城西頭跑來,“將軍,肘子鋪的劉姐說,子時左右看見三男兩女匆匆經(jīng)過,其中一個男子背上似是馱著個人,從頭到腳蒙著黑布,瞧不出男女!”
言淮景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子時……正是北院火勢最旺的時候。
言淮景突然看向李墨:“昨夜有幾人襲擊你們?”
李墨搖搖頭:“那箭突然從四面八方射來,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而且那些人射完箭就消失了,我本想去追,卻發(fā)現(xiàn)咱們好多兄弟都受傷了,只能留下查看他們的傷勢。
不過,有一點我至今想不明白,為何他們箭上的毒并不致命!”
言淮景在一旁幽幽地道:“那是因為姜軒怕姜慕城不配合,故意留了一手。即便哪個不長眼的射到了姜慕城,他也能保證女兒的性命無礙!”
言行向來性子最急,拽著言淮景的胳膊就要往外沖:“不是,我說,任姑娘都失蹤了,你咋不著急呢?他們不說是城西看見了嗎?咱先去那邊找人?。 ?/p>
言淮景依舊按著太陽穴,“你方才也聽到了,劉姐說的是子時!況且城中已經(jīng)布滿咱們的人,若是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早就有人上報了!”
言行急得直錘大腿:“那咋辦,咋辦,干等著啊!不是我說,姜慕城她能算個女子嗎?她有時候連人都算不上,任姑娘要是真在她手上,那還能得了?。 ?/p>
然兒一聽言行的話,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任姐姐??!我可憐的任姐姐??!你怎么這么可憐啊!”
言淮景的太陽穴,更是突突突地狂跳了幾下:“行了,閉嘴吧!人還沒死呢,你先哭上墳了。”
然兒被他吼得一哆嗦,硬生生把哭聲憋了回去,只抽噎著抹眼淚。
相比言行冒冒失失的性子,李墨倒是沉穩(wěn)得多。
即便受了重傷,也擔(dān)心任傾雪的狀態(tài),可他說話依舊如往常那般溫和:“將軍說得沒錯,尚書大人若是想將姜小姐救走,不必大費周章地?zé)愿痹海哪康?,是想牽制將軍?!?/p>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焦急的臉,緩緩道:“而籌碼,就是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