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了一聲,語氣里滿是諷刺:“這下毒的手段,還當真是高明,讓人一眼就瞧得出來?!?/p>
言淮景向來多疑,可對信得過的人,從不會留半分心眼。
趙管家、軍師是這樣,對李墨和言行也是如此。
方才李墨換吃食的樣子,言淮景全看在眼里,他分明是在把有毒的換成無毒的。
可這言府里,究竟是誰在偷偷下毒?要毒的又是誰?
言淮景捏著那塊糕點,隱約想起前陣子任傾雪總說頭暈,身上還起過紅疹,當時只當是她身子太差,現(xiàn)在想來,怕是沒那么簡單。
難道……有人要害她?
他走進膳房,拿起李墨換上去的饅頭,咬了一口。
面發(fā)得松軟,比府里廚子做的好吃多了。
那只狗直勾勾盯著他手里的饅頭,尾巴輕輕搖了搖。
言淮景覺得有趣,掰了一小塊扔過去。
原以為它會像剛才那樣不理人,沒成想它毫不猶豫地撲過來,一口吞了下去,臨了還舔舔嘴,一副沒吃夠的樣子。
言淮景瞧它虎頭虎腦的樣子,倒生出些喜歡,索性把剩下的饅頭全扔給了它。
夜雖深著,他卻沒了困意。
解開狗脖子上的繩,逗著它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兩圈。
那狗通人性,見他沒走,便亦步亦趨地跟著,時不時用腦袋蹭蹭他的褲腿。
天蒙蒙亮時,言淮景才覺得有些乏,便往書房走去。
這些日子,他總在書房研究景國的輿圖,索性就一直住在了那里。
狗也跟著他進了書房,趴在羅漢床邊,見他躺下,自己也蜷成一團,沒多久就打起了小呼嚕。
這一覺睡到第二日晌午,言淮景被一陣急促的犬吠驚醒。
他睜開眼,見那狗正對著門口狂吠,毛發(fā)倒豎,喉嚨里發(fā)出低吼。
門口有兩個丫鬟走了過去,卻被那狗攔下。
“去去去,哪個不長眼的把你弄到這來了?”一個丫鬟抬腳想踢,被狗往前一撲,嚇得縮回了腳。
那狗叫得更兇了,震得窗戶紙都嗡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