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言淮景這命克人啊!”旁邊漢子接了話。
“怎么說?”有人湊過來,碗里的餛飩都顧不上吃。
“你不知道嗎?他先是克死了自己的生母,后來又克死自己的父親,現(xiàn)在連任姑娘都被他克死了。”
漢子掰著手指頭數(shù),“前幾年他帶兵打仗,身邊副將都死了三個,你說邪門不邪門?”
“對對對,那個總買肘子的,是叫什么言行不,前不久也被他克死了!”
“哦,對對對,好像真的是這么一回事!”有人恍然大悟道,“難怪一直沒人敢把女兒嫁給他,也就任姑娘……唉,可惜了。”
“唉,是啊,可憐那任姑娘了,長得跟朵花似得!”
任傾雪縮在店家推車下面,聽著這些人的議論。
這些人當(dāng)著言淮景的面,一口一個大將軍大將軍的叫著,現(xiàn)在言淮景不在身邊了,就直呼大名,還說他命不好,克人,當(dāng)真是可笑。
這些人哪里知道,那場火根本不是意外。
一夜未睡的任傾雪絲毫不覺得困,甚至還有些興奮。
她終于逃了出來,現(xiàn)下只需靜靜地等待著店家收攤。
昨夜她躲在床下后,便將那一身新娘服脫了,穿著以前在浣衣房的那身滿是補(bǔ)丁的衣服,等候時機(jī)。
以前不覺得有什么,昨日再穿時,粗布衣服磨得她皮膚發(fā)癢,但也比那拖拖拉拉的嫁衣方便太多了。
她聽著府上救火的人匆忙的腳步聲。
也聽見了姜慕城那些不堪入耳的叫罵聲。
不知怎的,任傾雪一陣心煩。
這個姜慕城留著遲早是個禍害,即便今日她逃了,往后言淮景一旦再對哪個女子用情,這個姜慕城定是不會放過那個無辜的女子。
畢竟她敢在新婚夜持刀殺人,也就沒什么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本來任傾雪打算自己逃走就好,可眼下,她改主意了。
與其留著后患,不如一次性解決。
她悄悄地從床下鉆出半個身子,大致看了一眼屋中的情況。
發(fā)現(xiàn)姜慕城在離她不遠(yuǎn)的位置,正背對著她撲打身上的火星,而姜慕城先前握著的那把刀,剛好被姜慕城丟在腳邊。
刀身在火光里閃著冷光。
府上的下人顧不上她,都在忙著救火,她還一直在咒罵著,分明人家是為了救她,結(jié)果被她一刻不停地咒罵了快一刻鐘的時間。
那些污言穢語聽得任傾雪心頭火起。
任傾雪默不作聲地爬出,撿起那把刀,從背后,朝著姜慕城心臟的位置用力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