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時像個孩子?!?/p>
言淮景收緊手臂,把臉埋進她的頸窩,“傾雪,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當初囚禁了你三年!”
任傾雪拍了拍他的手背,沒說話。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言淮景的手布滿老年斑,指關節(jié)有些變形,卻依舊牢牢地握著她的手,像握住了一生的時光。
第二天一早,言淮景醒來時,發(fā)現任傾雪已經起身了。
他披了件外衣走到院子,看見她正站在窗前,望著院里那株新開的墨蘭。
“醒了?”任傾雪回頭,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嗯。”言淮景走過去,從身后抱住她,“今天想去哪兒轉轉?我讓他們備車?!?/p>
“就在院里曬曬太陽吧?!比蝺A雪靠在他懷里,“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p>
言淮景應了聲,低頭在她發(fā)間親了親。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他們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一幅溫暖的畫。
他想起很多年前,在皇宮的寢殿,他也曾這樣抱著她,問她會不會一直留在他身邊。
如今,他們已經一起走過了六十個春秋,答案早已寫在歲月里。
“傾雪,有個事情,我一直不知如何開口!”他輕聲道。
“你說!”
“當年錦繡城新婚之夜的那具燒焦的尸體,到底是誰?”這句話堵在言淮景心里多年,每次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今日總算問出了口。
“你的好表妹?!比蝺A雪淡淡地道,聲音沒什么起伏。
“姜慕城?”言淮景眉頭一蹙,這名字早已在記憶里已經模糊。
他派人找過她無數次,都杳無音訊,原來,她真的死了。
言淮景沉默片刻,終究沒再說什么。
歲月悠長,他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一起看遍世間的風景,直到生命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