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月光盈盈下,霍乾念坐在他那把特制的椅子里,獨自停在門外。
云琛覺得很有問題。
別說霍乾念是成天被刺殺的霍幫少主了,單憑他雙腿殘疾,都不應(yīng)該一個人出門,她便不客氣道:
“請出示霍府手令或腰牌?!?/p>
門外,霍乾念眉頭跳了跳。
門內(nèi),聽出霍乾念聲音的霍阾玉瞪大眼睛,驚悚地看著云琛,心說:
你真行,我就算了,你還敢不給他開門??
沉默了一會兒,霍乾念沉郁的聲音里添了不耐: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
“請出示手令或腰牌?!痹畦〗z毫不讓步。
她只與霍乾念見過兩面,其中還有一次因為他光著,她都沒敢仔細看,并不十分熟悉他,怎知會不會是霍幫仇家易容而來。
就這么又沉默了許久。
隔著鐵樺木的厚重木門,霍阾玉仿佛感受到霍乾念冰冷的殺意。
這時,一道黑影“咻”地飛進耳窗,云琛抬手接住,是霍家少主才持有的山隱月腰牌。
云琛第一次見霍乾念腰牌,不知真假,便拿給霍阾玉查看:
“勞煩二小姐確認一下,這是否確為少主腰牌?”
霍阾玉嘴角抽動:“是……”
云琛不知道這兄妹倆什么毛病,都愛大半夜走后門?
她快速啟開門栓,迎著霍乾念冷得快結(jié)冰的眼神,行禮道:
“恭迎少主回府?!?/p>
霍乾念盯著云琛欠身行禮的頭頂,盯了好一會兒,才吱吱呀呀轉(zhuǎn)動著座下的輪椅,進了門。
云琛重新關(guān)門落栓,將腰牌呈給霍乾念。
霍乾念沒有動,云琛只能走過去,單膝跪在他身前,親手將腰牌系回他腰間。
抬眼間,只見微風(fēng)拂動綠柳,月光將細長的陰影投在他清瘦的面龐上。
他生了一雙微微上揚的鳳眸,長長的睫毛像兩把毛茸茸的小扇子,中和了鳳眸的犀利,但挺直的鼻梁又一掃溫柔,如平地拔起高山,為這張臉拉滿了強勢和霸道,變得冷峻。
最令人感到壓迫的,還是那雙鳳眸里透出來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