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那農(nóng)戶妻子驚訝又佩服的表情,就知道嚴朗看得極準。
云琛在一旁等的無聊,加上方才與大黑熊搏斗,耗費太多體力,她瞬間又困又乏,倚著墻就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耳朵先醒,她聽見四周全是嘈雜人聲,還夾雜著許多“嘖嘖”驚嘆。
她睜開眼,只見小小的農(nóng)戶院子里擠滿了附近趕來的村民,院子外面還排著長長的隊伍,全是前來看病的人。
人食五谷雜糧,自然要生病,聽聞有這樣一位神醫(yī)在此,村民們趨之若鶩。
嚴朗被一院子人包圍其中,為村民一個個把脈,一個個開方,面對每個村民的恭敬感謝,他都只抬下眼皮,算是回應。
云琛再次從他身上感受到那種強烈的“不在乎”。
他好像根本不在意他四指之下的脈搏是什么樣,來人是什么病,對他把脈的奇準怎么稱贊,又對他的藥方如何感激涕零。
他只是把脈,說病,開藥,送客——叫下一位。
云琛渾身酸痛,捶著腰站起身,過去疏散人群,制止插隊的人,自覺干起護衛(wèi)本分。
很快,兩個時辰過去,云琛懷里的診金收了一大堆。
嚴朗沒有標明診金多少,村民們付錢都憑自覺自愿,遇到窮得付不起診金的,嚴朗也不拒診。
只要排隊到他面前,他一視同仁把脈看診。
所以云琛收的診金里面,有銅錢,有銀豆子,也有碎銀,甚至還有幾個鴨蛋。
村民們大多不富裕,收的診金中銅錢最多。
“你回楠國,需要多少銀錢?”嚴朗看罷一個病人,突然問云琛。
云琛算了算,“買匹快馬六兩銀,買個水壺還有干餅子二錢銀。我要六兩二錢就夠?!?/p>
嚴朗停下看診的動作,拿帕子反復擦凈手,活動發(fā)酸的手腕。
下一個病人是附近村子里的一位老阿婆,腿上有瘡疾,久病不愈,十分痛苦。
見嚴朗并未請她入座看診,老阿婆有些等不及,一瘸一拐地走上前,說道:
“小神醫(yī),勞煩您給我看看,這爛瘡怎么治,十幾年了,太折磨人了,我經(jīng)常疼得夜里睡不著,唉……”
嚴朗并沒有回老阿婆的話,只是又問云琛,“現(xiàn)在收了多少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