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吹過牛說“實在不行我就給東炎皇帝一刀宰了”。
天下皆知東炎皇帝姓炎名綽。
原來嚴(yán)朗應(yīng)作炎朗。
她感覺后背冷汗直流,緊張得耳鳴起來。
東炎皇帝炎綽的聲音如洪鐘嗡鳴,溫和而不失威嚴(yán):
“起來吧,身子不好,莫跪著了?!?/p>
“謝父皇?!毖桌势鹕?,恭敬道“:父皇,兒臣為您診脈吧,兒臣瞧您面色不對,您常年心郁不解,此番又有氣郁之象,萬莫小病拖成大恙。”
“好?!?/p>
炎朗隨即上前診脈。
大殿內(nèi)一時無聲,十分安靜,只剩云琛還突兀地跪著。
炎綽隨口問:“新侍衛(wèi)嗎?沒規(guī)矩?!?/p>
云琛趕忙叩頭請罪,起身向一旁退去,卻在抬起頭的一瞬間被炎綽叫?。?/p>
“慢著,抬起頭來?!?/p>
云琛只能抬頭,卻不敢抬眼看。
安靜了一會兒,炎綽聲音低沉兩分,命令道:
“抬眼?!?/p>
云琛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馬腳,叫東炎皇帝非要仔細看看她。
她收斂心神,做出恭敬謹慎的樣子,抬眼去看,不禁心中一懼。
只見東炎皇帝身形偉岸,僅僅是披著一件常服坐在那里,便是氣勢如虎。
燭火將皇帝的影子投射在巨大的宮墻上,竟黑壓聳立如同小山一般,那異常高大的身形,襯托得周圍一切物件都十分袖珍。
炎朗在皇帝身邊看起來跟只小雞崽似的,那搭在皇帝脈搏上的手,還不及皇帝的手腕粗。
在云琛和炎朗來之前,皇帝炎綽正在進行每日睡前必做的一件事:
擦拭他那把比云琛整個人還寬、還高的一柄巨大的青銅锏。
云琛瞄了眼那足以一下就拍死她的青銅锏,不自覺地咽了口吐沫。
炎綽打量云琛幾眼,對著那雙如清泉澄澈的眼睛看了片刻,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