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要躺在女人的懷里,聽著歌謠才能入睡。
真是滑稽又詭異。
可他到底在睡夢中都不能放下戒心,手中的刀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丹蔻的心臟。
看出丹蔻眼中強烈的求生欲望,云琛頓住了手里的麻繩。
她沒有刀劍那樣可以一擊即殺的武器,用繩子去勒焦左泰的話,需要一定時間才能勒死他。
在這“一定時間”里,焦左泰只需一瞬間,就可以將刀尖扎進丹蔻的心口。
猶豫剎那,云琛果斷決定放棄,計劃重新找機會再來。她不能叫丹蔻白白賠上性命。
反正她人已經(jīng)在黑鱗騎兵營地,不怕再找不到機會。
她開始輕手輕腳地往后退,剛退到外間帳篷,卻見焦左泰突然坐起身,一邊揉著疼痛不已的腦袋,一邊抬起犀利陰沉的目光看過來。
云琛幾乎是一瞬間垂下眼睛,佝僂起身子,變?yōu)閼?zhàn)戰(zhàn)兢兢的膽小模樣,裝出給恭桶換水的架勢。
焦左泰似乎也不太在意這個下等雜役,隨意地問了一句:
“聽說,你登記名冊丟了?”
丹蔻畏懼地跪在榻上行禮:“回將軍,大概是前幾日回去得晚,丟在路上了,天又黑,便沒瞧見。”
焦左泰點點頭,“哦”了一聲,“你去中軍營的伙房吧,告訴廚子,我晚上要喝肉羹?!?/p>
丹蔻并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但已搬著桶子走到門口的云琛,卻后背一寒,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焦左泰看一眼云琛的背影,又對丹蔻道:
“正好,讓這個雜役帶你去,他肯定知道伙房在哪?!?/p>
云琛立刻回身行禮,恭敬地道了聲“小的遵命”,一邊退出帳篷,一邊飛快對丹蔻使了個眼色。
丹蔻不明緣由,傻傻地跟著云琛走出去。
在二人離開帳篷,帳簾即將落下的時候,焦左泰對門口站崗的士兵打了個暗語手勢。
后者立刻會意,叫來六個身穿黑鱗鎧甲的親兵,將丹蔻團團圍住,快速往伙房帶。
云琛本想走在最前面帶路,趁機尋找可以帶丹蔻脫身的法子,結(jié)果卻要快步才能跟上幾個親兵的速度,不至于跟丟。
很快,云琛還未想到脫身之法,六個親兵已將丹蔻帶到烹煮鍋子的伙房。
幾人不由分說,抓起丹蔻的胳膊,拖到那血跡斑斑的巨大案板前,三兩下扒光她的衣服。
丹蔻一開始還以為,幾個親兵是要做那混賬事,還極力地扭動腰肢,嘴里不停說著討好的話。
但當她注意到墻上一排排待風干的人腿時,她立馬反應過來,不禁臉色煞白,失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