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水管里幾聲不甘心的悶響。
“……?”
遲映余睜開眼,看著那個啞火的花灑,眉心微蹙。她伸手又擰了幾下開關,水龍頭只是發(fā)出一陣更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再沒有一滴水出來。
壞了。
她身上還帶著滑膩的泡沫,頭發(fā)也只沖shi了一半,黏在臉頰和脖頸上,狼狽不堪。
她嘆了口氣,裹上浴巾,踩著一個搖搖晃晃的塑料板凳,踮起腳尖想去看看天花板上的總閥。她對這些一竅不通,只是徒勞地伸手夠了夠,什么也沒摸到。
沒有修理工具,也沒有任何經(jīng)驗。
她站在冰冷的瓷磚上,思考了幾秒鐘。腦子里閃過幾個可以求助的人。
中介?他們應該不管這個。
119?太小題大做了。
通訊錄里那些不知道多久沒聯(lián)系,但對她有好感的男人們?她不吃回頭草。
想來想去,只剩下一個選擇。
李訣。他說過,修東西搬東西,他都行。
她做出了決定,擦干身上的水珠和泡沫,換上一件干凈的絲質(zhì)睡裙,長發(fā)隨意地披散在肩上,帶著未干的水汽。然后,她走到門口,打開了那扇沉重的鐵門。
對面的門緊閉著,門縫里沒有一絲光亮。
她走過去,抬起手,在那扇深綠色的布著銹跡的門板上,輕輕地敲了三下。
“叩,叩,叩。”
聲音在安靜的樓道里,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