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微嚇的踉蹌后退,卻被謝懷瑾眼疾手快的扶住腰身,他用力一拉,沈思微就落入他的懷里。
傘下四方天地里,薄霧細雨綿密的清晨,兩人四目相對。
他的桃花眼像是帶著鉤子,瞬間就勾住了她的眼神。
沈思微卻忽然一把推開他:“將軍,你怎么在這里?”
沈思微壓下心頭的悸動,平穩(wěn)的開口。
謝懷瑾看著自己被她推開的手,什么都沒說只是將手背過身后淡淡道:“走吧,天涼?!?/p>
沈思微見他沒有說,也就沒有追問,不管是路過也好,特意來的也罷,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回去的馬車上,兩人一路無言。
快到將軍府時,沈思薇終于打破了沉默。
“將軍。”她抬眸,直視著他。
“臨行在即,你的蠱毒,不除不行?!?/p>
謝懷瑾的眉梢微微一挑。
沈思微繼續(xù)說道:“長途跋涉,鞍馬勞頓,最易引動蠱蟲。一旦在路上發(fā)作,周圍沒有萬全的準備,你,恐有性命之憂?!?/p>
謝懷瑾看著她,她清澈的眼眸里,沒有半分平日的柔弱和閃躲。
他心中一動,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淡淡道:“那依你之見,該如何?”
沈思薇卻認真又專業(yè)的說。
“我已備好銀針和藥浴,今夜,我想為你拔除第一次蠱?!?/p>
“第一次?”謝懷瑾皺眉問道。
沈思微點頭:“沒錯,將軍,你的中蠱毒已然日久,我之前為你把過脈,至少需要施針九次,才能徹底逼出蠱毒?!?/p>
沈思微游飛快的看了他一眼。
“而且,每一次施針都會,都會痛苦無比?!?/p>
謝懷瑾的黑眸里,終于掠過一絲波瀾。
他比誰都清楚,拔除這種陰毒之蠱,對施救者和自己而言,意味著什么。
“你可知,拔蠱的風險?”他沉聲問道。
“我知?!鄙蛩嫁庇纤哪抗猓瑳]有絲毫退縮。
“九死一生。”
這四個字,她說得云淡風輕,卻聽得謝懷瑾心中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