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官位,就給景然!”
第二日沈武宣從外地趕回。
十年。
他韜光養(yǎng)晦了整整十年。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只懂舞刀弄槍的莽夫,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無數(shù)個寂靜的深夜里,他熬了多少油燈,讀了多少圣賢書。
為的,就是今天!
他幾乎是跑著進門的,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喜悅。
“父親!我回來了!我中了!兒子中了!”
他滿心歡喜地沖進正廳。
可迎接他的,卻是一室詭異的死寂。
父親沈翰林坐在主位上,不敢看他。
柳氏和沈景然分坐兩側,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得意的冷笑。
就連平日里與他親近的二弟沈文宣和三弟沈明宣,也站在一旁,神情復雜,欲言又止。
沈武宣心頭一沉,那股沖天的喜悅,像是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瞬間涼了半截。
“父親?這是,怎么了?”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沈翰林嘴唇蠕動了半天,終究是沒能說出那句殘忍的話。
柳氏見狀,用手帕輕輕拭了拭眼角,柔聲開口,那聲音甜得發(fā)膩。
“哎呀,大公子回來了,真是可喜可賀。只是,有件事,還要請大公子體諒?!?/p>
沈武宣眉頭緊鎖,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心底瘋狂蔓延。
“父親,到底怎么了?”他厲聲問道。
“武宣啊……”沈翰林別過頭,不敢與兒子那雙灼熱的眼睛對視。
“你十年寒窗不易,為父都知道。只是,你弟弟景然,他更需要這個機會。”
“為父已經(jīng)決定了,你這個官,就……就讓給你弟弟景然吧?!?/p>
什么?
沈武宣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看著父親躲閃的眼神,和柳氏那副假惺惺的悲憫還有沈景然臉上毫不掩飾的挑釁和幸災樂禍。
怒意瞬間吞噬了他。
“為什么?”他咆哮的質(zh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