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紜醒來時葉容九也醒了,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就連呼吸都癡纏在一起。
隨即葉容九像是被火燎了一下,趕緊松手,眼里雖沒有嫌惡和惱怒,但抗拒和不悅還是呼之欲出。
林紜撐著酸軟的身子起身,抱著半邊被子坐在床上,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下次世子可要再憐香惜玉些,有點疼了?!?/p>
“你一個姑娘家……”“我知道,不知廉恥?!绷旨嬛鲃永m(xù)上葉容九的話,滿臉倦容中擠進(jìn)了幾絲無語:“世子,不要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好不好,耳朵都要起繭子了?!?/p>
葉容九真是不知道拿什么話來形容林紜了。
就沒見過林紜這么與眾不同的女子。
新婚第一天需要給公婆敬茶,林紜雖然能在葉容九面前話里藏刀,但是在長輩面前還是收斂一些,敬茶時一口一個“爹娘”,叫得可親熱了,不知道還以為肅國公夫婦是林紜的親爹娘。
可只有林紜知道自己這聲爹娘是要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設(shè)才能喊得出口。
無論是葉家和自己父母的死有間接關(guān)系,還是上一世自己親手設(shè)計鏟除了葉家,她和葉家,突然有朝一日能以家人相稱,怎么不能算是一種世事無常。
肅國公夫婦雖然對秦家換親一事還心存不虞,但兒子昨日也說了,這件事中林紜也是無辜的,再一看林紜模樣不錯,神色乖巧又有一點害怕公婆不喜的惶恐,看起來是個安分的,便也就接受了林紜這個兒媳婦。
接了林紜的茶,又給了見面禮,林紜算是正式成了世子夫人。
唯有葉容九,在一旁看著林紜那副乖巧又柔弱的模樣,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在那一瞬間,他甚至懷疑如果自己父母對林紜露出了一點不滿,她都會拿出那些不知來處的東西給自己家下毒。
說到那些東西,葉容九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林紜這些東西是從哪里來,又是怎么保存的。
敬完茶,兩人并肩回葉容九在肅國公府的院子,四海院。
酒兒垂著頭跟在林紜身后,邊催眠自己什么都聽不到,邊震驚自家小姐原來一直都是和葉世子這么交流的嗎?
“以后不要再用藥了?!比~容九說起這話的時候還有些不悅。
昨晚雖然被下藥,但也并非全無意識,正是因為有意識他才覺得自己這是對郁晚瑤的背叛。
林紜垂下眼簾,笑了笑:“不用藥,等到天荒地老也是守活寡。夫君知道的,我并非一個很有耐心的人。”葉容九微微擰起眉頭:“這種事情不會再發(fā)生了,你不要再用藥?!?/p>
“真的嗎?”林紜看著他,滿眼都是不信。
葉容九神色淡淡:“我知你要什么,我會給你一個孩子傍身?!甭勓?,林紜竟是笑出了聲:“然后呢,然后這個在這個孩子的世界里,父親是完全缺席的是嗎?”
“你還要怎樣?”葉容九居然沒不耐煩,偏過頭問林紜。
林紜勾了勾唇:“我要怎樣,夫君不如先看看國公是怎么做的,便知道我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