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看上我。”邢彧的聲音很沉:“但我看上了她?!?/p>
安春芳覺得周遭氣溫低了好幾度。
“哎喲不早說!瞧這事弄得……”安春芳連忙輕拍了林妍的肩膀,趕緊緩和氣氛:“你這孩子,邢教練都看上你了,你還擱這兒挑啥?。 ?/p>
林妍心累,光看著安春芳那張勢利的面孔就覺得窒息惡心。
邢彧摸出五百現(xiàn)金放在一旁桌上:“現(xiàn)金只有這么多,剩下的一千五轉(zhuǎn)您微信?!?/p>
“這多不好意思……”話還沒說完,安椿芳已經(jīng)沒皮沒臉地把手機(jī)收款碼點(diǎn)了出來。
收到錢,安春芳舒坦了。
“邢教練,怎么轉(zhuǎn)了兩千過來?多轉(zhuǎn)了五百嘞!”
邢彧漠然淡聲:“多的那五百,修門?!?/p>
“哎喲,還是邢教練想得周到!”安春芳心情大好,不折騰了:“妍妍,你收拾一下家里,我去做飯,等會兒留邢教練一起吃飯!”
林妍閉了閉眼,二話不說直接離開。
任憑安春芳在身后嚷嚷她也置之不理。
一路走回賓館,她才轉(zhuǎn)身停下腳步對身后一直跟著他的邢彧開口:“別跟著我了,回去吧。兩千五我會盡快還給你。”
“你臉色很不好?!毙蠌叩剿埃骸安皇娣俊?/p>
“有點(diǎn)累了?!绷皱蛄嗣蚋蓾拇剑骸拔一厝ニ瘯?。”
回到賓館,頭痛加劇。
她咽下兩片藥,一頭扎進(jìn)被窩里。
可閉上眼睛,怎么也睡不著。
往事如一仗刀片,把她的記憶劃得鮮血淋漓。
那時候舅舅在縣城工地做小工,周末才回來。
安春芳一直都不喜歡她,覺得她是個拖油瓶。
只要不高興,就拿她撒氣。
只有舅舅周末回來,她才能過兩天安穩(wěn)開心的日子。
她悄悄告訴過舅舅一些事,但并沒有改變什么,換來的只有安春芳和舅舅的激烈爭吵。
后來,她也習(xí)慣了。
習(xí)慣了縮在墻角吃周非月不吃的剩飯。
習(xí)慣了她做錯事安春芳灌她廁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