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管家嘆了口氣,:“尸體……被分著吃了。”
言淮景一聽,來了興致:“倒也算物盡其用。她在府里作威作福二十幾年,養(yǎng)得一身肥膘,喂了流民,總比爛在糞堆里強?!?/p>
任傾雪聽得渾身發(fā)寒。
活生生一條人命,幾個時辰前還在耀武揚威,如今竟落得尸首無存的下場,言淮景卻說得如此輕松,仿佛在談論一只牲畜。
這人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趙管家匯報完,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任傾雪身上:“將軍,任姑娘已經(jīng)跪了幾個時辰了,不如讓她回去吧?”
言淮景瞥了一眼任傾雪,見她濕透的衣服和頭發(fā)都已被炭火烤干,只是臉色依舊難看,便淡淡點頭:“嗯。”
任傾雪想站起來,可雙腿早已麻得失去知覺,剛直起身就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一個趔趄,竟直直朝著言淮景撲了過去,不偏不倚地坐在他腿上。
言淮景順勢環(huán)住了她的腰。
“怎么,聽見欺負你的人死了,開心得投懷送抱了?”言淮景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她腰間的布料。
任傾雪心中一陣厭惡。
誰開心了,她是不喜歡嬤嬤,但聽到嬤嬤死這么慘,也是會替她感到一絲絲惋惜!
倒是他,鐵石心腸!
冷漠得不像個人!
她掙扎著想站起來,可雙腿依舊麻木,剛一用力,就又往前一撲,這次竟是跪在地上,上身趴在了他的膝頭,額頭差點撞在他的腰帶上。
“砰——”
不等言淮景推開她,身下的木椅子突然發(fā)出一聲脆響,椅腿竟直接斷裂開來!兩人頓時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言淮景下意識地護住任傾雪的后背,自己卻被碎裂的木片硌得生疼,尤其是后腰,像是被鈍器狠狠砸了一下。
“將軍!”趙管家嚇得趕緊上前攙扶,卻見任傾雪半個身子卡在和椅子裂縫里,臉色憋得通紅,像是快要喘不過氣。
“還愣著干什么?把她弄出去!她的頭杵著我那里呢!”言淮景疼得額頭上滲出冷汗。
趙管家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任傾雪從碎木片里拔出來。
她胸口劇烈的起伏,癱在地上大口喘氣。
言淮景被趙管家扶起來時,后腰的疼一陣比一陣烈,他踉蹌著站直身子,低頭看著地上的碎木片,忽然低聲咒罵了一句:“媽的,這詛咒來得倒快!”
差點讓一個椅子暗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