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傾雪想回去,那我便陪她回去,你放心,以你們景國皇帝的性子,見了傾雪的容貌,不會傷她的,只會想著把她留在身邊?!?/p>
他頓了頓,語氣沉了些:“至于傾雪會不會自刎,那我就不知了?”
“自刎?”
“嗯,以傾雪的性子,定不會委身給景國皇帝的!”宋時檐說得肯定,任傾雪的剛烈,他比誰都清楚。
言淮景放下了腿,腳落在地上時有些發(fā)沉,他緩緩地走出了宋時檐的屋子,外面的月光有些涼,照在身上沒什么暖意。
他望著任傾雪房間搖曳的燭火,那點光在黑夜里明明滅滅,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他本以為,只要守在任傾雪的身邊,一點點彌補過去的錯,終能等到她原諒自己的那天。
哪怕時間久一點,他也愿意等。
可現(xiàn)在看來,他等不到任傾雪原諒的那天,就得先一步離開南城了。
任傾雪回任國,擺在言淮景面前無非就是兩條路。
一條就是遵循皇上的圣旨,殺了任涇川。
另一條就是在大軍攻下任國前,他先一步殺了景國的皇帝,只要皇帝駕崩,群龍無首,攻打任國的命令自然會作廢。
前者,他能親自手刃殺父仇人,了卻多年的心愿。
后者,則能保整個任國平安,包括任涇川!
他恨任涇川,巴不得將任涇川挫骨揚灰!
可他若是真的殺了任涇川,傾雪還會原諒他嗎?她那么看重親情,必定會恨死自己,將自己視作仇敵吧。
言淮景站在任傾雪的門口,久久挪不開腳。
門內(nèi)很安靜,聽不到任何聲音,可他知道,任傾雪一定在等宋時檐帶她走。
宋時檐收拾完行李,便出來找任傾雪,發(fā)現(xiàn)言淮景又像個門神一樣,杵在任傾雪的門口,一動不動。
宋時檐也懶的管言淮景,言淮景想站便站吧。
“宋時檐!”言淮景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何事?”宋時檐停下腳步。
“你帶著傾雪去錦繡城吧,我能保你們平安,錦繡城有我在,不會有人動你們的?!毖曰淳罢f道。
宋時檐搖搖頭:“傾雪不愿!她今早去南城的祠堂燒了香,已經(jīng)打定主意,我勸不動?!?/p>
“她的心思難道比性命更重要嗎?”言淮景有些急了,聲音提高了幾分,“任國現(xiàn)在就是個火坑,跳進去就別想出來,她回去有什么用?難道還能憑一己之力擋住景國的大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