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嗤——”
“哈哈哈!老鼠愛大米?。窟@哥們兒是出來搞笑的吧?”
“還陶婉的歌?他怕不是只聽過陶婉十年前的玩意兒?”
“坐等鬼畜!連bg我都幫他想好了!拖拉機配上蹦迪鼓點!”
“真正的老粉現(xiàn)在誰還提老鼠愛大米?新粉都怕被開除粉籍!這老叔是哪個信息閉塞的偏遠旮旯刨出來的?”
“…………”
海選現(xiàn)場的嘲弄如同沸水翻滾。
林小雨站在后臺入口邊緣,小手緊緊揪著牛仔背帶裙的肩帶,小臉因緊張而微微泛紅。
這個大叔……他到底想干什么?
評委席中央,貝媛媛那張精致的臉孔上努力維持著一絲程序化的冷靜。
“可以開始了?!彼穆曇魩е┰S不易察覺的僵硬。
喜歡陶婉?
這并不奇怪。
但在這個時點,在俊峰和蘇鳴風暴席卷全網(wǎng)的風口浪尖,在明確知道陶婉對過去“口水歌”深惡痛絕的前提下,一個還能如此真誠且無保留地自稱是陶婉粉絲、并要演唱這首“老鼠愛大米”的人……
只能說明兩件事:要么,他是一個完全不關(guān)心八卦、甚至可能連智能手機都沒有的信息孤島生物。
要么……他在刻意為之!
無論是哪一種,出現(xiàn)在這里,都充滿了令人不悅的詭異。
舞臺中心。
那個名叫陳默的大叔終于笨拙地解開了那個破舊吉他包上被磨得發(fā)亮的金屬搭扣,帆布粗糙的摩擦聲在喧嘩的背景音中依然清晰可聞。
“嘶啦——”布料被掀開。
一把同樣布滿劃痕、邊角油漆剝落得露出木茬、琴弦上似乎還沾著塵土的舊木吉他被小心翼翼地捧了出來。
灰撲撲的琴身上,唯一突兀的亮色,是一張貼在音孔下方、早已褪色卷邊的卡通小白鼠貼紙,小老鼠的眼睛被磨損得只剩下兩個模糊的白點。
而他像捧著世間最珍貴的易碎品,動作生澀地將吉他抱入懷中。
那破敗的形象與他懷中這把同樣飽經(jīng)滄桑的老琴,構(gòu)成了一副令人心酸的、底層掙扎者的寫實畫面。
貝媛媛心底最后一絲“或許唱得還行”的僥幸念頭,被這強烈的視覺反差徹底碾碎了。
她近乎憐憫地移開目光,拿起筆,準備在評分卡上隨手寫下“淘汰”。
就在這一刻!變故陡生!
他那雙布滿老繭、關(guān)節(jié)粗大、指甲縫里嵌著洗不凈黑灰色污跡的左手,猛然按向琴頸!
不是散亂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