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清不置可否:“暫時不排除,但她也沒有這個本事。”
然后命初九取過秦長寂的畫像,展開給沈慕舟看:“綜合許多線索,殺害李富貴,與那個丑陋女人的兇手,我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是此人。”
沈慕舟仔細(xì)看畫像,眉尖微蹙。
池宴清又道:“只是此人究竟是什么來歷,與李富貴又有什么牽扯,我現(xiàn)如今還毫無頭緒?!?/p>
沈慕舟不說話,只是緊盯著畫像,一臉的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他方才狐疑出聲:“此人瞧著好生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一般?!?/p>
池宴清頓時來了精神:“在哪兒?不著急,你好好想想!”
沈慕舟卻緩緩搖頭:“一時間卻怎么都想不起來了。但我肯定,絕對見過此人,尤其是他的眼睛,記憶里,此人的眸子里滿是仇恨與殺氣。”
“你自幼長于深宮,皇上賜府另居不過幾年,誰能與你有仇?還想殺你?”
“你容我好好想想,假如見到此人,或許能一眼認(rèn)出也不一定?!?/p>
池宴清掩飾不住的失望。
沈慕舟攪亂棋盤起身:“李富貴一案背后牽扯甚廣,想要查清怕是要費(fèi)一番周折,更何況近日衙門里繁雜之事太多,民生大計(jì)為重,你量力而為即可。本王就先行一步?!?/p>
池宴清起身:“我送你。”
白靜初回到老太君的院子,白老太爺正拜托了嬤嬤四處尋她。
祖孫二人告辭離開侯府。
剛要踏上馬車,就見侯府朱漆大門敞開,門檻取掉,侯府管事急匆匆地出來,沖著樹蔭之下吃茶的車夫招手。
車夫立即丟下手里茶盞,返回那輛云錦華蓋的馬車跟前,調(diào)轉(zhuǎn)車頭,停在大門口,放下腳凳。
管事恭敬而立,低垂著頭,神色肅然。
白老太爺時常宮中行走,知道必然是侯府宴請的貴客要離府,顧不得上車,忙命車夫?qū)ⅠR車趕到一旁,騰出中間的寬敞大道。
靜初好奇抬臉,只見衣角一閃,一位白衣玉冠,錦服華裳,面容如玉,氣質(zhì)儒雅矜貴的年輕男子走出侯府大門,單手撩起錦衣下擺,緩步邁下青石臺階。
跟在他身后的,便是池宴清,兩人站在一處,一襲出塵白衣,一襲朱雀紅袍,全都如臨風(fēng)玉樹,俊美風(fēng)流,如畫中謫仙。
靜初不識得此人,放肆而又大膽地打量,白老爺子輕輕地拽了拽她的袖子:“低頭,休要放肆?!?/p>
白靜初便乖巧地低垂下腦袋。
車夫撩開車簾,
沈慕舟踏著腳凳,上了馬車,卻并未急著離開,低低地與車夫吩咐了兩句。
車夫徑直走到祖孫二人跟前,沖著白老太爺一拱手:“請問,這位可是白神醫(yī)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