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清又信誓旦旦地道:“你還是不信么?怕我清貴侯府護不住你是不是?
我們的確不是皇親國戚,但封侯拜相靠的也是我祖輩披肝瀝膽掙來的累累軍功。
只不過,我父親說,功高震主不是什么好事兒,我又桀驁難馴,老是犯渾,激流勇退,韜光隱晦未嘗不是明智之舉。
所以不需要我有太大出息,否則,出息越大,闖的禍也就越大。
我以后不會再這樣恣意妄為,我遇事一定像你學(xué)習(xí),權(quán)衡利弊……”
話只說了一半,就被白靜初打斷了。
“別說了!”
靜初抬起臉,一雙眼睛哭得通紅:“人家本來心里就難受,你還一直說,一直說,一直讓我哭!”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一把眼淚:“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池宴清一本正經(jīng):“誰讓你是唯一一個摸過……”
“滾!”靜初破涕為笑:“說人話?!?/p>
池宴清輕嘆一口氣:“日后,你就是我姨妹,咱好歹也是一家人,我對你好點不是應(yīng)當?shù)膯???/p>
“我才不信,你會讓白靜姝進侯府的門?!?/p>
“按照我原來的秉性,她白靜姝或許能進我侯府的祖墳,但的確進不了侯府的門?,F(xiàn)在我不會沖動行事了?!?/p>
池宴清索性也在靜初的身邊坐下,兩人望著山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吹著涼風(fēng),靜默了片刻。
池宴清方才開口道:“你若是相信我適才的肺腑之言,不如,與我再做一筆交易吧?”
“什么交易?”
“日后我池宴清護著你,你幫我甩脫白靜姝?!?/p>
靜初無奈道:“我養(yǎng)父是用抗疫之功換了這樁賜婚,即便侯府再不情愿,只怕皇上都不愿收回成命。”
池宴清為難道:“原本我是想進宮,揭穿白家冒功之事。可如今冷靜下來,覺得會將你置于危險的境地,乃是下下之策?!?/p>
“楚國舅估計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身份,這些都無關(guān)緊要,你不必考慮我的處境?!?/p>
池宴清一驚:“國舅已經(jīng)在懷疑你?”
靜初點頭,“他前幾日來過白府,想讓我嫁給他那傻兒子?!?/p>
“什么!”池宴清一驚而起:“就他那個成天流著哈喇子的傻兒子?”
“對,說我倆天造地設(shè)?!?/p>
池宴清氣得一圈一圈地轉(zhuǎn)。白靜姝的事情就已經(jīng)夠鬧心的了,這又添一樁麻煩。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國舅這只老狐貍,他是想著,只要將你娶進楚家,你就不戰(zhàn)而降,只能乖乖聽他的話了。”
“我想過很多種他對付我的陰狠手段,但沒想到,竟然會是想當我公爹,占我便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