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知道你們在騙人。姐姐果真生氣了?!?/p>
“此事父親說了算,你做得沒錯。”
“那,那……口說無憑,除非你給我立字據,說不會怪我。”
白家大爺并不將靜初放在眼里,哄孩子一般:“好,父親給你寫保證書,立字據?!?/p>
順手從一旁取過筆墨紙硯,提起狼毫:“怎么寫?”
靜初歪著腦袋,佯裝思考:“你就寫靜初是無師自通,自學的鬼門十三針。你們不會因為此事追究靜初的責任,我日后可以繼續(xù)使用這針法。”
白家大爺漫不經心地刷刷幾筆寫好:“如此你可放心了?”
靜初歡喜地接在手中,瞄了兩眼,心滿意足地吹干凈墨汁。
“只要父親不責罵我,我就不怕啦。靜初就聽父親的話?!?/p>
將字據折疊好,塞進懷里,還不放心地摁了摁。
其實,還是當傻子好啊。
可惜,楚國舅已經起疑,也沒有一直演下去的必要,現在就要開始考慮退路。
有這字據,一旦有一日,自己身份暴露,離開白家,他也不能拿白家針法綁架自己吧?
不是自己小人之心,而是三番兩次見識到了白家人的嘴臉,還有白老太爺的用意,靜初不得不防。
至于白景安么,壓根就不是學醫(yī)的料!
白老太爺與白家大爺非要將所有希望押在這塊朽木之上。
與其等他學成針法,將白家醫(yī)術發(fā)揚光大,還不如重新十月懷胎造一個來得容易。
皇宮。
池宴清奉詔進宮。
皇帝端坐金龍案之后,不怒自威,面沉似水。
池宴清老老實實地一撩衣袍,跪倒在地,聆聽圣訓。
昨日那傳旨太監(jiān)祿公公,就立在皇帝身后,伺候筆墨。
皇帝沉聲問道:“李公公的墳已經刨了?”
池宴清點頭:“刨了。”
“很好?!?/p>
池宴清就琢磨著,這兩個字怕是不妙。
皇帝莫非是要秋后算賬來了。
果真,皇帝下一句話,便直接問罪:“聽說,朕的圣旨你差點給撕了,還要進宮來跟朕算賬。朕昨日等了你半天,你怎么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