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見我被真相嚇到,忙爬起身小跑過來,把小銅人從我手里接過去。
攏過供桌上的蓮花甕,低頭聞了聞,肅色確定道:“是尸油!這里面是我姐姐的……尸油!”
白蝴蝶哀傷地哽了哽,痛苦說出真相:
“長生泉,是靠純陰女的尸油供養(yǎng)。我們死后,尸體被送往玉女殿,由大祭司的手下用火煉出尸油,剩下的骸骨,全都燒成了灰,埋在玉女殿的地板下……”
“瘋了,全都瘋了!”
少年接受不了一把將蓮花甕狠狠摔碎在地上,心疼望向姐姐,紅著眼眶內(nèi)疚道:
“姐姐你那時候該多疼啊……大祭司怎么能用這么殘忍的法子供養(yǎng)那什么狗屁長生泉!
是她害死了你,是族人們的自私害死了你們!如果當初我陪在你身邊,我護著你,姐姐你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阿乞?!卑缀麖埩藦堊欤缴n白地喃喃念道:“這是、姐姐的命?!?/p>
長生宮里的所有謎團都有了答案后,我和銀杏、蛇王大人離開了玉女殿,留阿乞一人在殿中與自己心心念念的姐姐說話。
回到我們暫住的小房間,銀杏趴在桌子上心里不平衡道:
“憑什么族人追求長生,就要害死這些無辜女孩。明明長生泉是靠玉女們的尸油供養(yǎng),可到頭來功勞全被宋花枝那個女人給領(lǐng)了!踩著別人的尸骨一步步登向高處,她真的心安嗎?”
我扯了扯衣領(lǐng),突然覺得有些熱,“她這個人壓根沒有心,還怕什么心不安嗎?”
銀杏疲憊地嘆了口氣,一腦門子砸桌上,靜了靜,又說:“阿乞和白蝴蝶口中的紫月……該不會是我們認識的紫月吧!”
不知怎么回事,眼瞅著都要天亮了,我卻越來越躁得慌……
難受地脫掉外衣,我將合攏的領(lǐng)口扒開些:“嗯,整個陰苗族,也就只有這一個叫紫月的。”
銀杏冷笑兩聲:“他倒是會躲,這些年但凡他在,你母親也不至于這么肆無忌憚?!?/p>
有涼風灌進衣領(lǐng),我還是熱,微微喘著氣,我忍無可忍地問趴在桌上的銀杏:“銀杏你熱嗎?為什么我全身難受……”
奈何銀杏這家伙許是太累了,這會子已經(jīng)緊閉雙眼,秒進深眠狀態(tài)了。
我干澀的喉頭哽了哽,也趴回桌子上,心底默念:心靜自然涼、心靜自然涼……
但,熱意籠罩全身后,我忽又有種,小蟲在骨頭里肆意攀爬的感覺。
渾身骸骨都酥酥麻麻的。
這很不對勁……
我雙手撐在桌子上想站起來,可,一時竟渾身無力……
蛇王大人還在門口吹風,我連跑出去向他求救的體力都沒有。
更讓人心跳加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