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喬荀開口,姜嫻一甩鞭子抽的驢兒嗷嗷慘叫一聲,嘶鳴著撒腿就跑。
喬荀忍不住笑了,他今兒又發(fā)現(xiàn)了嫻兒有點傲嬌羞赧呢!
看著姜嫻遠走的背影,喬荀鼓足了勇氣喊了一嗓子:“嫻兒,我明日一早就來下定過禮,等我!”
姜嫻的瞳孔在一瞬間無限縮小,心跳震動渾身發(fā)燙,她緊咬著唇瓣一直等著驢車過橋以后才回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幸好喬荀沒追上來,不然就能看到她現(xiàn)在的臉發(fā)燙的紅。
她猛地一甩腦袋,心想她可能真是瘋了!
怎么可能因為喬荀幾句話就擾亂了心弦。
一直到晚上躺在炕頭上準備睡覺的時候,姜嫻腦子里全都是喬荀跌坐在地上,昂著腦袋高興地舉著手中的大雁沖她獻殷勤的模樣,和喬荀原本的形象仿佛判若兩人。
姜嫻輕輕錘了一下枕頭!
神經(jīng)??!
誰讓那死書呆子親自跑去獵大雁的,搞得她的心都亂了。
“砰”的一聲。
錢氏忽然點燃了油燈,看著炕頭上被姜嫻捶裂開了,她和糖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大晚上你不睡覺你捶炕頭干什么?”
姜嫻臉色訕訕,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可能睡覺做夢了,沒注意到……”
錢氏抱著糖糖調(diào)轉(zhuǎn)個方向,去了炕尾睡覺,讓姜嫻自己吹燈。
姜嫻吹滅油燈,一個人四仰八叉地躺著,盯著漆黑的房梁,到現(xiàn)在她都能聽見自己難以平靜的心跳聲。
或許,這就是悸動的滋味吧!
她忍不住勾唇自嘲一笑,兩世為人竟然還有了戀愛的心動感。
姜嫻的手下意識地捂在眼睛上,唇角卻止不住地上揚。
……
翌日。
一大清早鄉(xiāng)親們就自發(fā)地送來了碗筷菜籃子還有八仙桌和凳子,里正首當其沖,一邊招呼著鄉(xiāng)親們喊道:“大家伙都小心一些啊,千萬別磕著摔著了?!?/p>
自從昨天錢氏挨家挨戶通知了一聲,陳里正知道了姜家要擺流水席的意思,又親自挨家挨戶說了一聲,讓大家伙有人的捧個人場,沒人的捧個錢場都要給姜家賀喜。
還順便將姜嫻發(fā)現(xiàn)能吃的東西,以及即將傳授他們學習識別藥草,采摘藥草的大好事。
這么一心為民的好姑娘,他們哪怕不被邀請,也要自發(fā)地去送嫁。
村里人倒沒里正想得那么多,只想著姜家既然要辦流水席那肯定有肉啊,現(xiàn)如今家家難過,過年都難見到肉沫,沒準趁這個機會還能一飽口福。
因為這幾天太忙了,早上姜嫻去山上收了套子陷阱以后就將東西全收回家了,等著婚事過后穩(wěn)定下來再繼續(xù)上山打獵,而且如今娘手頭上有接近六千兩銀子,她也不愁著天天上山了。
村里不少人都來姜家?guī)兔?,剛過辰時,一隊隊伍吹鑼打鼓地來了姜家。
喬荀今日身穿一襲新的淺藍色棉布直裰長衫,補丁針腳細密,料子一看就柔軟舒適,襯得身姿愈發(fā)挺拔如修竹,他雙手捧著一對兒用紅布綁好的大雁,立于姜家門口,一根烏木簪子綰著被霧氣打得半濕的發(fā)髻,幾縷墨色發(fā)絲垂在頷下浸得發(fā)亮。